听了果农这话,张兆东与沈卫军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还有嘴角处的笑意。
什么时候,村长家的儿子,都能称为公子了?
只是,换个角度来想,倘若不是平日里大营村的村长太过作威作福,如何能让淳朴的百姓这么畏惧?
就连看到他的儿子,都一副见到了瘟神的样子,更是下意识的口称公子。
张兆东霎时间有些悲哀,自己治下竟有这种人存在,还堂而皇之的霸占着村长之位,指这种人带领村民脱贫致富?
富了他自己还差不多!
张兆东可还记着,这边的实际补偿与财政所账面不符的事情。
整整十万块钱啊,如果分到百姓手里,是不是会让他们更加开心?!
进而他又意识到,如果没有乡里某个干部的默许,一个村长敢干这种事情?
张兆东的心里有些堵,从未有过想要尽快掌权的心思,在他心中犹如眼前野草一般迅速扎根,进而疯长。。。。。。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问对方究竟为何如此,就见果农做贼似的,迅速拽着两人蹲了下去,同时又小心抬头,观察着那边的动向。
索性野草够高,不刻意往这里观察,很难注意到有人,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劫后余生似的叹了口气,示意两人可以起来了。
“白大公子终于走了,幸亏没让他碰见你们俩。”
张兆东终于逮住了机会,“大爷,您为啥这么怕他,不就是个村长儿子吗?”
果农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鄙夷十分明显。
偏偏他没有解释的心思,转而说道:“往前走,过了那个坡还有个山洼,要去看看嘛?”
张兆东有心问个究竟,于是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三人一道上了小山坡。
站在高点的那一刻,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目所能及处,犹如一大片五颜六色的地毯掩饰在山坳之间,无数不知名的小花迎风怒放,夹杂在绿草之中,草绿花艳,五彩缤纷,令人目不暇接,好一片美不胜收的如画风景。
沈卫军有些激动道:“这么好的地方不开发成旅游胜地,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书。。。。。。兆东,咱们今天真算是来对了!”
张兆东也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憾,睁大了眼睛,半晌才说:“这种美,言语无法形容。可惜这么漂亮的风景一直藏在深山人未识,不但是枫林人民的遗憾,也是全省甚至全国旅游爱好者的一大损失!”
果农听出了点味道,脸上露出胆怯的神情:“你们是乡里的官儿?”
“不是,我们是记者,想写一篇关于城山周边风景的报道。”
张兆东随口编了个谎话,不过他看出果农神色不对,又问,“怎么了,难道乡里的官儿还常来这边?”
“不常来,要是常来就坏了,非得让他们折腾死不可。”
果农愤愤不平地回答,忽然又一脸紧张地问,“你们真是记者?可不要报道我老王说的话,要不我就没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