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同知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那陈姓富商是咱们扬州城内有名的大富商,祖上几代经商才积攒了这样的家业,更可喜的是,这陈富商乐善好施,造桥铺路,救灾济民,怜贫惜弱,很是不一般,是以扬州城内提起他都夸赞一声大善人……”
林如海沉吟一下,也是跟着赞了一句,“不错。”
见林如海面上淡淡,甄同知心内一个咯噔,继续说道,“只是前段时间,这陈富商家里来报案,说是家里丢失了一件传家的宝贝,同时家里也报了上来说是家里丢失了一个下人……”
“这下人叫做陈武,正是平时看管库房的,谁知道监守自盗,竟然偷了这陈老爷的宝贝跑了。更更可恶的是,这恶奴不仅跑了,还放了一把火,把好好的陈老爷的房子给烧了,还烧死了两个下人……”
甄同知小心的打量了一下林如海的面色,接过面前这位面上滴水不漏,什么也看不出来,似乎就是单纯听见了一件奇事而已。
难不成真的和陈武没什么关系?
甄同知继续说道:“这一下子就成了人命官司,加上偷盗财务巨大,这陈武是妥妥的立斩了,可惜人跑了找不到了,家人也羞愧之下服毒自尽了,一时扬州城内议论纷纷……”
林如海面上惊奇,“哦,不知道这陈武投案了没有?”
臻同知看了一眼,说道,“不曾投案,扬州府衙已经下发了海捕文书,缉拿归
案呢……”
林如海感慨,“如此枉顾人命,确实该杀……”
甄同知眼睛一转,继续说道,“可不是嘛,府衙画了人像到处拘捕,可巧前段时间在金陵将人抓住了……”
林如海面上惊喜,“抓住了好,抓住了好……抓住了就能告慰天上亡灵了……”
林如海一点不作伪的面容让甄同知心内轻松了一下,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但是该继续试探的还是得试探,“抓人的时候那陈武正要跳船离开,在码头上直接抓了个正着。听说,林大人曾在金陵停靠了几天,不知道是否惊着了林大人?”
林如海心内一动,看向甄同知笑意吟吟,面上思索,“哦,原来那日在码头看见的抓捕就是这个事情呀,那可真是巧合……”
甄同知面上惊奇,“林大人真的看见了?”
林如海笑道:“正巧带着家眷上去金陵走一走,补给一下。谁知道正好撞见了,本来还以为是哪家追打逃奴呢,谁知道居然是缉拿要犯……”
甄同知一脸感慨,赔罪道:“现场惊险,是否吓到了林夫人和几位公子?”
林如海摆摆手,笑道:“同知客气了,哪里就能吓到拙荆,几个小子他们常在国公府行走,什么没见过,这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看林如海面上毫不在意,甄同知心内放了心,看天色不早,此行的任务也完成了,心满意足的告辞去了。
回到内院,元希音听闻后一脸冷
笑,“这消息来的真快,怕不是咱们从京城出发就被盯上了吧,幸亏下船的时候没让陈武跟着一起下去,不然这有心人一看咱们多了一个人,这可真是说不清了……”
林如海长叹一声,“看来这盐政里面的水太混了,竟然明目张胆如斯,这扬州,可真是龙潭虎穴之地……”
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甄家是这地面的地头蛇,国公府和甄家有旧,以后少不得夫人多多周旋费心了……”
元希音含笑,“这有什么当得老爷说费心,夫妻一体,老爷做什么,我跟着就是了……”
林如海心内柔软,看着元希音的眼睛都带上了思思的情谊,不巧一声脆响,“爹,娘……”
林如海扶额,臭小子,得抓紧送去上学去才好,省的在家胡乱折腾……
元希音嘴角含笑的接过了小跑过来的儿子们,原线里没有儿子郁郁而终,现在有了儿子,接过却烦上了,呵呵……
林如海细细的和上一任交接完毕,就走马上任了,到了任上倒是不比京城忙碌,只不过忙了几日,就恢复了正常的回家时间。
休沐日经常带着元希音和孩子们一起看风土人情,山水画卷,一派轻松悠闲的样子。兼知,该收的礼物也毫不手软,虽然有些原则,但是也没有到嫉恶如仇的地步,是以扬州的官场很是迅速的接收了这位新到的同知大人。
就是扬州城内的富商豪绅,见此也送了不少礼
物上门,就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元希音都咂舌不已,林如海仔仔细细的看一遍,吩咐造册直接收了上来。
甄家送了帖子递给元希音,邀请元希音带着孩子去赏花。因着老亲的关系,元希音带着孩子如约去了。
不仅见到了甄家现在的几位太太,就是甄家老太太,也出来和元希音见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