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六仗沟谁不知道三婶您人美心善,就是眼神不太好,不然怎么会和三叔在一起呢。”
寇春兰听了哈哈大笑,而里屋的侯常桂则大声质问:“谁说我是牛粪?”
“三叔,给您拜个早年!”陈汉良笑着走进屋里说道。
“呸!端午还没到呢,你就给我拜年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三叔,来根烟!”陈汉良递过一盒他店里最贵的大人参香烟,一块三一盒。
侯常桂立刻喜笑颜开,刚才的不快早已抛诸脑后。
“三叔,咱村生产队的房子现在没人用,要是长期这么下去,没几年就该塌了。我想把它租下来做点事情,让它重新热闹起来。”
侯常桂打开烟盒,轻嗅了一下新抽出的香烟,随后点燃。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他问对面的人。
“没啥特别的意思,”那人解释道,“就是觉得房子空着挺浪费的,不如租给我吧。这样不仅房子能继续用起来,咱们队里还能多赚点钱。”
侯常桂挠了挠头:“你要租它干嘛?”
“我媳妇不是在家里做裤子嘛,三婶也准备加入她。对了,你们家的缝纫机买回来了吗?”
“还没呢!”
“那你不用买了,我打算买几台缝纫机放在租来的房子里,到时候招几个人一起工作,三婶也可以去那里干活,这样你们家不就省了一台缝纫机的钱了吗?”
“所以你是想在生产队的房子开个服装厂?”
“没那么大,只是个小作坊,七八个人的小规模。”
侯常桂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那房子也是闲置着。你想多少钱租金?”
去年,这个院子里还有牲口和农具,马车等物品。
但今年春天,土地实行了包产到户政策,这些都卖给了个人。
至于生产队的房子,因为没有明确处理方案,便一直空置到现在。
这栋房子是在年以一千八百元的价格卖给村里的张姓人家,即葛红旗的叔叔家,正好分给他的两个儿子居住。
“三叔,你看一百五怎么样?”
“一百五?你这小子,快给我出去!这可是生产队八间带两边厢房的大房子”
“三叔,左边是以前的牲口棚,不能算厢房啊。”
“即使如此,也不能只收一百五,你这是来占便宜的。”
“我是想跟你商量呀,要不再加五十?”
“五十还是不行,太少了!”
“那就再加五十!”
“再加五十那就是二百五了?”
“三叔,一口价,三百!再多我就真负担不起了。”
“三百可以,但水电费得你自己负责,要是房子破了你也得修缮。”
“没问题!三叔,咱们最好立个字据,免得将来有变。”
“这事你去找张会计办吧,让他给你写个协议。”
张会计就是葛红旗的父亲,曾经担任小队的会计和保管员。
现在小队的东西都卖光了,他的职位也就形同虚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