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是,姑娘。”
傍晚时,青儿出去见了人,急匆匆回来了。
乔棣棠看着她的面色,抬了抬手,让屋里服侍的人都出去了。
“查到什么了?”
青儿:“伯爷最近与礼部、宗正寺的几位官员接触比较多。”
如今乔知礼在礼部任职,泰平伯为儿子打点关系,与礼部官员交往也能说得通。至于宗正寺,管理着皇家宗室的事务,与礼部亦有重合的地方也似乎没什么问题。
乔棣棠:“他是一直和这些人走的比较近吗,还是只是最近?”
青儿:“是最近,从前伯爷和兵部的官员关系比较好,时常往兵部尚书府送礼,每次都被拒。”
乔棣棠记得母亲说过,兵部尚书是外祖父的亲信,当初母亲和父亲和离,想必兵部尚书看父亲不顺眼,没有理会他。
大哥已经在礼部任职一年了,父亲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去结交。
他定然是有所图的。
礼部和宗正寺都是清闲衙门,与这两个部门结交能图什么呢?
突然,乔棣棠想到了一点。
“你去打听打听,最近是不是有降爵的消息传出来。”
青儿:“是,奴婢明日便去。”
吩咐完,乔棣棠又道:“罢了,你不必打听了。”
青儿不解:“姑娘为何不让奴婢打听了?”
乔棣棠:“咱们又何必舍近求远,明日问问大嫂便知道了。”
青儿恍然大悟。
大公子是礼部的官员,大少夫人想必也听说了些内情。
第二日一早乔棣棠便去知礼院,旁敲侧击打听了一番,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果然,宫里又传出来要降爵的消息了,礼部已经在着手拟定名单。
当年泰平伯府便是在降爵的名单上,为了能保住爵位,当时的泰平伯世子,也就是如今的泰平伯娶了母亲,借大将军的势力,保住了爵位。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泰平伯又想做当年的事情了。只是,当初牺牲的是母亲,如今牺牲的人是她。
乔棣棠嘴角流露出来一丝冷笑。
泰平伯府的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些,也不看看她是否愿意配合。
过了两日,阿福从外面回来了。
“姑娘,果然如您所料,二少爷并非一直在国子监,昨晚他伪装成小厮的模样从国子监里出来了。”
乔棣棠:“去了哪里?”
阿福:“去了福乐巷,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来开的门。”
想必那个年轻的姑娘就是他的外室。他的外室不是罗幕,而是另有其人。乔棣棠既有些失望又松了一口气。
失望的是那富商的身份没有查出来,松了一口气的原因是排除了乔知仁的嫌疑。
阿福继续说着:“小的今儿一早找人打听过了,他们是年后搬过来的,伪装成从外地来京城求学的一对小夫妻。”
乔棣棠:“年后来的?”
阿福:“对。”
她和罗幕是在去年年底失去了联系,若是年后来的,也不能完全排除乔知仁的嫌疑。
乔知仁万一是个花心的人呢,年前养了一个,年后又养一个外室。
“先盯紧他。”
“是,姑娘。”
明日就是初一了,按照伯府的惯例,乔家所有人都得去安寿堂吃饭。
乔知仁也会回来。
正好她亲自去见见这位二少爷。
晚上,夜色渐浓,众人早已来到了安寿堂里,屋里一片喜气,都在说说笑笑。
乔棣棠老远就听到了里面的笑闹声。这些笑闹声看似离她很近,又离她很远。他们明明是一家人,却远的不如毫无血缘的邻居。
乔棣棠眼底一片平静,无波无澜。
到了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
“你就是棣棠妹妹吧。”
乔棣棠站定脚步,转身看向了来人。
男子一身白色的素衣,书生打扮,眼神温柔,脸上扬起浅浅的笑意,那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乔棣棠面前,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棣棠妹妹,我是你二哥哥,多年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乔棣棠眼睛忽然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