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曾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但他的确没听过这个消息。
父亲和妹妹究竟是从何处听说的?
看着乔知礼的反应,乔棣棠道:“兄长竟然没听说吗?”
乔知礼:“礼部的几位大人确实不曾说起此事。”
乔棣棠:“兄长的上司是仪制主事,他这几个月没安排兄长去整理北慕所有的勋爵档案吗?”
乔知礼顿时一惊,顿了顿,道:“确有此事,不过此事是半年前整理的。”
乔棣棠点头:“嗯,那就对了。时隔十多年,想来皇上又要降爵了。这京城怕是不太平了。”
乔知礼看向自家妹妹。
她怎会关心这样的事情?
妹妹似乎和他想的太不一样。
“此事切莫与外人谈论。”
乔棣棠笑着说:“我自然不会,你是我兄长我才与你说的。”
这话说的乔知礼心里十分熨帖。
乔棣棠又突然道:“十几年前皇上就有意降咱们府上的爵位,不知这次会不会降呢。若是降了,这爵位传到兄长手中可就低了一等了。”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乔知礼的眼睛,试图查探出来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乔知礼:“咱们府这些年来对朝廷没有任何建树,这爵位本就是靠着外祖父和母亲才得来的,早就该降了。”
乔棣棠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顿时愣住了。
这真的是乔知礼内心真实的想法吗?
若他真的这样想,当年又为何会选择父亲,这些年来又为何从不去见她和母亲?
想到这些事,乔棣棠垂了垂眸,道:“父亲可未必会如兄长一般豁达。从前他靠着外祖父和母亲才渡过难关。不知如今他又想靠谁呢?”
乔知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
乔棣棠喃喃道:“难不成父亲要休了唐氏,再娶一个家世上等的姑娘吗?只是,父亲虽容貌上佳,但这年纪也太大了些,人家姑娘可看不上他了。那还能怎么办呢?”
乔知礼刚想说妹妹两句,听到后面这个问题,他顿时沉默了。
是啊,父亲会怎么办呢?
依着父亲的性格,他一定不会甘心的。
乔棣棠接着道:“兄长已经娶妻了,这主意定也打不到兄长的头上。不是兄长又会是谁呢?”
说这句话时乔棣棠一直盯着乔知礼。
面对永宁侯府提出来的条件,京城府尹为了儿子的前程妥协,最终牺牲了庶女的命。乔知礼在面对这种事情时又会做出来什么选择呢?
从乔知礼震惊的神色来看,他似乎并不知情。
这时,马车终于到了孙记酒楼门前,停了下来。
乔棣棠像是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一般,最后说道:“罢了,此事也不是你我需要操心的,咱们还是去酒楼里喝酒看歌舞吧。”
知不知道又能如何呢,等找到罗幕她就会离开京城,也就不会再和乔知礼有什么牵扯。
说着,她掀开帘子,率先下了马车。
乔知礼的脸色却难看极了,手紧紧握成了拳,整个人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黑沉。
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突然要写信给妹妹让她回京了。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亏得当初他以为祖母是因为疼爱他听他的话所以才答应让妹妹回府中来。
所以,祖母也是知情的。
当年父亲利用了母亲还不算完,如今竟然开始利用妹妹了。
乔棣棠等了一会儿见乔知礼一直没下来,扬声询问:“兄长?”
乔知礼整理好情绪,掀开了帘子。
“走吧。”
说着,兄妹二人朝着孙记酒楼走去。
第33章再遇
乔知礼和乔棣棠在二楼找了个包房坐下。
这包房的位置不错,可以将楼下的歌舞尽收眼底。
孙记的歌舞着实不错,表演者舞姿优美,无论是琵琶还是古筝都弹得十分好。只是,这兄妹二人各有心事。一个想着一会儿去三楼如何试探邹禹琉,一个震惊于父亲竟然要牺牲妹妹。二人都无暇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