柰州知府最近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填房小周氏虽愚钝了些,但操持家务上没什么大的疏漏。
眼看他的寿辰将近,府里上上下下都高高兴兴地为他筹备。
秦知府这两天还算舒心,长子秦棣暂占上风。
鼎香阁生意如今何止是兴隆,简直就是火爆。
无论何种手段,在与继母小周氏的交手中,秦棣确实是胜了一筹。
更难得的是,他对时不时挑衅的二弟秦柃态度还算温和。
秦知府暗暗欣慰,他果然没有看错过长子。
秦知府知道,他的寿宴,可能又要迎来小周氏和长子秦棣的第二次过招了,他在焦躁中竟突生了一种愉悦感,不仅是恶趣味使然,更有一种被小周氏和她背后的周家恶心了多年,要出口气的感觉。
为表尊重,秦棣拿着帖子亲赴季氏书铺,邀请叶家夫妇赴宴。
见到壑弟,秦棣微微焦躁的心就安定了,也有心思跟叶氏夫妇开玩笑了。
他现在坐在书铺后院的凉亭里,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秦棣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斟了一杯茶。
相识日久,他套在身上的端方君子的伪装早就被扔到了河里,暴露出了憨厚的本性。
那原本应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的夫妻俩,居然在旁若无人的打秋千。
秦棣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壑弟家的弟妹容貌甚美,他自恃有古时君子之风,不敢直视女眷。
可这夫妻俩,完全不顾及身边还有他的
存在。
如果秦棣是后世人,他就该说这就是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的感觉。
组装好的大秋千这段时间正好派上用场。
艳阳暖风,杨柳依依,季柒荡得很高,有沈离憾一眼不错的盯着,他也不怕摔下来。
况且他身手虽比不上沈离憾这种习武之人,但毕竟是全基因优化过的产物,沈离憾偶尔教他几招,再让他多练几次,不说凌波微步这种不科学的操作,踩着石头上房揭瓦什么的,还是很可以来几下的。
这视野,这风景,比之羌山,也不差在哪里。季柒心里很高兴,他和沈离憾都喜欢秋千。
他每次荡起来,都感觉自己在飞,这和飞行器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季柒是男子,沈离憾也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儿家,他俩这秋千做的既大又高,不知道的人从外面看了,还以为这是角楼的桅杆。
沈离憾和季柒正玩得开心,秦棣来了,他们分工明确得很,招呼人或者说是忽悠人的事沈离憾办。
季柒也没有男女大防要躲在后院的打算。
沈离憾也由着他,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秦棣说话,一边看着季柒打秋千。
秦棣端坐在凉亭里,目不斜视,听见欢呼声不绝于耳。
在家眷面前温柔小意的壑弟和在他面前指点迷津的淡定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秦棣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疼。他有些呆滞地看了好几眼那高大的秋千架,想说什么又吞回嘴里。
沈离憾自然是知
道,秦棣这是觉得秋千架子太大,怕不安全。但她又不能跟秦棣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