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震,那一刻,心仿佛缺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一种莫名的感伤在心底漫延散开,袭上我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不过现在好了,”右剑使走了过来,一手拍上左剑使的肩膀,“冥主你回来了,我们兄弟二人也不用入陵了。”
“恩。”我点头微笑,想要转移话题,这才想起还不知道左右剑使的名字,“对了,你们叫什么?”
左右剑使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抹黯然自眼底悄然滑落,“属下没有名字。”右剑使嘴角弯着淡淡浅笑,“圣门尊者以下侍从,都没有名字。”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规矩?”不等独孤梦开口,我已勃然大怒,“左右剑使听命,”我沉声下令。
“属下在。”左右剑使立刻单膝跪与地上,恭敬低头。
“你们入教前叫什么?”想了想,与其我给他们取名字,倒不如让他们用自己本身的,这样也算正式挑战了圣门的腐朽教规。
“回冥主,”右剑使垂首回答,“在下奉剑。”
“在下司离。”左剑使接着回到。
“好。”我微扬起笑,“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叫‘奉剑’、‘司离’,‘左右剑使’不过是你们的职称而已。听清楚了吗?”
一抹欣喜与诧异自两人眼底稍纵即逝,左右剑使同时朝我俯首作揖,“是。谢冥主。”
“啪啪啪!”几声掌声从门内清晰传出,我扭头望去,见玄柳从门里笑意盈盈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双目紧闭却一路畅通而行的聂风。
“属下恭迎冥主回教。”走近后,玄柳先朝我恭敬一揖,然后才笑言,“冥主一回来便做了件大事,玄柳实是佩服。”
“你不怪我擅改教规吧?”我淡笑摇头,将解梦花从怀中掏出递给玄柳,“这是解梦花,交给你了。”
“教规,也是需要人来制定和更改的。”玄柳接过解梦花悠然起笑,“你既是冥主,当然有这权利更改教规了。”
说话间,玄柳一眼看见我身后的独孤梦,“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独孤梦独孤姑娘,”我急忙回神拉着独孤梦往前站了站,“梦,”我转头看向独孤梦指着玄柳道,“这位是圣门尊者,玄柳。”
独孤梦眼中悄然滑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惊叹,随即消逝不见。
“幽若。”等话题告一段落后,始终静站玄柳身旁的聂风这才抿笑出声。
“风师兄!”我一步上前扑入聂风怀中,抬头望着他的双眼笑容灿烂地开口,“我拿到解梦花了,你的眼睛可以治好了。”
“恩,我知道了,幽若。辛苦你了。”聂风伸手轻抚着我的黑发,丝丝柔情在他指尖清盈流转,“以后不许再瞒着我,这种危险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
“是,遵命!”我笑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转念问道,“风师兄,你有寄飞鸽传书给云师兄吗?”
“恩。”聂风坦率应允,“听玄柳说你是去了无神绝宫,我非常担心,所以传书给云师兄前去接应你。云师兄回信说正好他师父无名要去无神绝宫一趟,就一同前往了。”
“这样,”我撅了撅嘴,想想又觉不对,“可是,先去的是剑晨。多亏了他,我才顺利拿到解梦花。”
“这个,”聂风微然起笑,“应该是无名前辈的意思吧!云师兄戾气太重,怕他去了冲动坏事。”
“原来是这样。”经聂风一番解释后,我这才恍然大悟。
这种思前想后的事,也只有身处局中之人才能体会。这次能捡来小命回圣门,真是多亏苍天泽佑,祖上积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晕了!
昨天居然只有四条留言~~
我要疯了~
要疯了~~~~~·
麒麟果
有了解梦花,玄柳配以圣门的至圣之药日日给聂风涂于眼角。
不出几日,聂风的眼睛便已大好。拆除纱布之后视线竟比从前更加清晰明亮。
而奉剑和司离自从恢复了本身名字后,心情大好,终日在庭院舞剑比划。偶尔还能看见玄柳站于一旁静然默视。
每每见玄柳含笑站于一旁注视着奉剑和司离的切磋,我便忍不住地满腹狐疑。
拉着司离私下旁敲侧击了好几回,他才勉强告诉我,玄柳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我惊然,“圣门尊者不会武功?”
“本来是会的,”司离左右瞄了一圈,确定无人偷听后,压低了声音回答,“后来被天决圣君给废了。”
“什么?”我惊讶地嗓音也不觉提高了好几分,“被段天祈废了?为什么?”
“这个属下不能说,”司离慌得伸手欲要捂住我的唇,却又碍于身份不敢动真格的,只好急得满头大汗,“冥主你声音小点,被尊者听见了可不好啊!这是圣门的禁忌。”
“那你告诉我,”我听话地放轻了嗓门,拉着司离靠近几步,“到底是怎么回事?”
“冥主你就别问属下了,”司离伸手抚了抚额角的汗水,嘴角咧开几抹尴尬的笑意,“那个,奉剑叫属下了,属下先行告退了。”
说完,还未等我有所反应,司离赶紧转身飞一般地逃开了。
望着司离愈行渐远的背影,我默然沉静着。
迈着缓慢地步子来到倚风阁外,正巧看见玄柳正立于树下仰视着天空。
日光盈盈,柔柔金光旖旎而下在玄柳身上投出一圈金色光晕。五彩的花瓣随着清风在天地间缤纷旋绕,形成一道天然的花幕。玄柳静静站在这幕色之中,任凭那花瓣粉粉扬扬如雨般停落在自己肩头、衣袖,流连忘返地在玄柳身上潆绕飘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