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戏话,什么忘记。
都不是,又怎么可能会是?
季欲和望着床头铜镜,看上一眼拿起遮布掩在上面。
眼下只是因着王爷未曾看到他如今面目,待王爷好时,一切都会变的。
褚叶认着季欲和心中难受,本是想着等他缓缓两人再将此事谈谈。
可惜这事儿对季欲和打击太重,除却用膳喂药时季欲和会陪着他,夜间也不再与他同榻。
褚叶试图挽留,季欲和全都义正言辞的拒绝。
拒绝的他都感觉王妃被人偷偷掉了包。
褚叶想,不行拉拉手总可以?
往常王妃最喜欢同他牵着手,抱一抱,亲一亲的。
可惜,季欲和不肯。
褚叶难受,季欲和更是没有好到哪里。
若是以前他高兴都来不及,可眼下便是王爷看不清他也不敢再与王爷过分亲密。
他不想让王爷再摸上那些丑陋疤痕,不想在王爷记忆中变了模样。
不需要不美好的,王爷只需要记住他们最美好的样子便足够了。
褚叶不清楚季欲和心里想的这些,只是想告诉他,自己不会嫌弃。
可惜,季欲和始终不肯妥协。
褚叶心疼又无奈,几次想要与他谈心,或者再聊一聊和离的事情也是没能逮住机会。
深冬寒意未散,连日的春雨一阵阵的下个没完。
换季那日褚叶高烧不退,直到再醒来他的耳力似有恢复,依稀听到窗外鸟鸣。
褚叶裹着被褥望着窗外,晨光透窗扶照落在墨之间,他抬起手臂,一节消瘦洁白的腕骨顺着滑落衣摆露出。
本想试试眼睛是不是也能好些,可惜依旧朦胧一片,只能估摸出些许轮廓。
“王爷,小心凉。”
季欲和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见他如此匆忙上前为他披上大氅将袖腕拽上。
褚叶听着他依旧未能好全的嗓音,问他:“王妃可用过药了?”
季欲和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许是忧心会被王爷嫌弃难听,自那之后他的话也变得极少。
褚叶知道劝不住他,只能自己多开口说些。
“我方才听到鸟鸣,”褚叶轻轻笑着,“外面树枝可生了绿芽?”
季欲和又嗯了一声。
褚叶问他:“我们这次可能看到桃花林吗?”
这回,季欲和没有直接回答。
褚叶问:“京中可有来信?”
季欲和说:“有。”
“父皇?还是燕玉宣?”褚叶嘀咕,“也不知父皇身体如何,好像有许久未能收到来信。”
季欲和告诉他:“燕玉宣。”
褚叶一口将药闷下,还未来得及喊苦,季欲和便将蜜饯塞入他的口中。
蜜糖瞬间蔓延整个口腔,褚叶轻轻含着,直到苦味散退,问他:“王妃可否为我读一读他写了什么?”
季欲和说:“找人吧。”
“不要,我就要王妃!”
可惜,褚叶想拦,根本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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