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雪:“扭扭捏捏。”
两人混入妖怪队伍,这些小妖他们并不在意,只在意那位馒头山君。盛宴摆好,明亮的月色里,几只鸟精在娉婷起舞,身形清灵,彩带飘飞。
一个头戴黑纱斗笠,比院墙高出一个头的妖怪走了出来。
看他露出的蹄子,是只野猪精。
它大声道:“宴席备好,宾客入座。”
逢雪循声回头望去,拧了拧眉毛,心想,好重的妖气。
马上要举行玄门盛会,青溟山的弟子们俱忙碌起来,除了每日的功课,还要招待宾客、交流道理、每日洒扫……
圆月悬在夜空。
夜深,弟子们多结束一日忙碌,在疲乏中进入梦乡。
易求一易存二前两天山中斗殴,被戒律堂罚打了几十竹棒,又被罚来扫山阶。
他们一瘸一拐从山脚扫到门前,肩膀上几点白,是鸟儿留下的痕迹。
“哥,我的手脚都麻了。”易存二苦着脸埋怨。
易求一拿着扫帚,慢慢爬上山阶,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山阶上玉人静立,微风几许,吹得她鬓发拂动。
她眉目秀美,如同一座白瓷美人,立在如霜的月色里,关切地看着两位少年。
易家兄弟眼前一亮,身上的疲倦似也随风飘去,“风师妹!”
风扶柳走下来,从袖中拿出瓶伤药,递给他们。
易存二接过,笑着说:“风师妹,还是你最好,哎呀,我的屁股都开花了!”
风扶柳柔声道:“等师姐从山下回来,你们要给她认错。”
易存二脸上笑容垮掉,“为什么?”
风扶柳依旧秀丽柔弱的模样,平静解释:“我早就同你们说过,早上我哭,并非是师姐欺负我。”
易存二大声说:“怎么不是了?她一天到晚就冤枉你,说你不是救沈师兄的人,说你冒领她的功劳。可分明是你最先找到师兄,为了给师兄续命,还伤了自己的灵脉!不是你救了他,还能是谁?”
易求一也不服气地说:“就是,她一直污蔑师妹你的清白,不就是看你好欺负?她就仗着自己是凌云真人的亲传,在山上……”
话未说完,风扶柳打断了他,“不是的。早上我哭和师姐并无关系。师姐并未欺负我,你们应该找她道歉。”
两个少年见她面上一片沉凝严肃,不由有些忐忑。
“师妹,你说实话,她真没欺负你呀?”
风扶柳点头。
“那你哭什么?”
风扶柳沉默了片刻,说道:“想到了一位亲人。师姐用剑时,极像我那位亲人,再者,我只是捡到重伤的沈师兄,若师兄真是师姐救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