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南絮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他揪着陆逸影的衣领,
对上他一双通红又诡异惬意的眼睛,
“什么叫和你们绑在一起了,你们这些臭虫逼走了陈默笙,还想逼死我们是不是!在漳河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们这么恶心!”
“你们吃的穿的,用的,就连脸面,哪一样简童亏待你们了,你们现在反过来咬住我们不放了?”
简童看着一场闹剧,头疼欲裂,她想离开,她想抱着……
抱着谁?
她无处安放的灵魂被迫卷进争斗,嘈闹,她揪着心脏,眼泪不知不觉的滑满整张脸,
“你们一点良心都没有!猪狗不如的畜生凭什么来糟蹋我们的院子,凭什么!”南絮目眦欲裂,他想质问陆逸影,
可地上的男人竟没了动静。
陆初溪慌忙的拉起大哥,了无生气的男人昏迷了都想拉着简童的裤腿。
“筋脉逆流,昏迷不醒,带他回去。”饶是冷静沉着的陆衡阳看到脸色苍白的大哥,也慌了阵脚。
陆泽阳扛起大哥,在离开简家院子前,抹掉眼泪最后看了一眼简童,
以后,他真的不会再来这里了。
他也不会再让大哥再错下去。
“你还不滚!”
骆忍无可忍,抽出顾昀腰间的我匕首插进想要靠近简童的陆衡阳肩胛骨中,
他穿的一身白衣,清风朗月之姿,鲜红的血很明显的就在白衣上晕染开。
简童没有拦,即使醒来后只与骆相处了短短几天,但确实相信骆与南絮关系交好,不会害她。
她冷淡的神色中不见一丝对自己的担忧,陆衡阳放下了心,
指尖捏住骆的刀尖,抽离自己的身体,步履不变的走向女人,
声音温润,仿佛胸前大块不断流出的血液不是自己的,“你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大哥他一月有余都在梦魇中,神智不清,”
南絮推开他,“滚啊!”
陆衡阳的白衣又沾上了灰尘,却并未显出丁点狼狈,他对着简童扬起唇笑,
可是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笑过,笑出来的模样别扭怪异,整个人都显的像犯了错想要讨好的孩子无措的模样,
他也知道自己笑的不好看,于是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
“自大哥小时,便认为你是杀害我们陆家母父的凶手,这些年他在金鳞忍辱负重就是想要寻得法子让你死,不管我们几兄弟如何劝说,他都认了死理,你昏迷之际,陈默笙为了出气也捅了大哥一刀,也因着这次昏迷,他似乎了却了这份怨念……”
骆听出了大概,冷冷的嗤笑,“你大哥是没有怨念了,合着一开始就想着害我家高人,明白自己误会了还想祸害我家高人!”
“大哥的错无法弥补,衡阳明白家主已经有心爱之人,不愿再与陆家有任何瓜葛,如今大哥神智不清,衡阳自会代替大哥管好我们兄弟不再出现在家……你面前,”
“还有一事衡阳要说,大哥与你同时昏迷,包括你无故昏迷一月此事,缘由都只有大哥知晓,所以在没查清简童为何昏迷之前,还请各位放我大哥一条生路,衡阳自当感激涕零。”
骆眼中的杀意明晃晃的,如果不是南絮一直挡住,恐怕身上这刀剑早已了断了大哥的性命。
……
“顾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衡阳走里,南絮破口大骂看门的门童,打发下人收拾院子,不准留下陆家任何一点气息。
石桌前,只有简童发现里神色不正常的顾昀,
她的疑问刚出口,面前的顾昀就坐立不安借口要走,
是骆眼疾手快的将她按住,
简童:“你怎么会与陆逸影认识,我昏迷后你从未提过此事。”
“顾昀,你有事瞒着我。”
这种笃定的语气让顾昀傻不愣登的对上她烦躁的脸色,陡然间顾昀的心就跳的厉害,一想到陆逸影威胁自己的事如果在天嗣姐姐面前暴露,他就无法想象简童脸上出现的错愕和失望,
这种结果她无法承受。
“我想起皇上今日还让我去宫里商谈要事,不能耽搁,你们不用送我。”
她卷起衣摆跑,
“让她走吧。”简童叫住了要去拦的骆,“都走吧,我只想静一下。”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简童按着额头,想要压住心底的躁意,
她的脑海里仿佛有千丝万缕的线混在一起,她怎么也找不出来线头,所有的一切都乱糟糟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从心底涌出来的无能为力,让她连一个可以哭诉的由头都没有。
似乎全身都在发冷,坠入到无边的黑暗中。
脑海里只有一道细弱的声音在呼唤,“去漳河吧,去找他吧。”
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