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他们的反应,因为现在的画面确实很诡异。
我屁股下面压着一个人,这种事本来不算什么,问题在于我现在是赤裸着身体。
原本英勇帅气的画面就这样大打折扣,成了谋杀人眼睛的奇景。
他们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些尴尬,就这短短一个失神.那个刺客趁机反腕一抓,竟然制住了我的手,一扯。相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当人的关节脱臼过一次,以后就会格外容易脱臼。
于是乎,虽然他也许并没用上多大力气,但我还是听见了,肘关节再次脱臼的声音。
顿时我疼得浑身无力,局势也就此反转。
那人轻松翻过身,对着我的胸膛就是一掌拍过来。我被拍得往后一跌,迫于胸口的窒痛而剧烈咳嗽起来。
他却好像嫌我跌得还不够远,抬腿又朝我踹来一脚。
ok,你要踹就踹吧,就当我还你先前那一脚好了,可你干嘛哪儿都不踹,偏偏就踹我的重要部位呢?
我哀嚎一声倒了下去,手痛、胸口痛,那儿更痛,真是生不如死。
对一个男人来说,踢其要害,无疑是最缺德的招数。而对广大女性来说,这也是最好的防狼术。
但我要对女性朋友们叮咛一句,除非对方真的十恶不赦,严重危及了人身安全,否则千万不要用这一招。
太残忍了!重则断子绝孙,我痛苦地蜷在地上,好半天都缓不下来,脑袋里嗡嗡作响。
眼角不经意瞥见有个什么东西飞过来,我本能地抬手挡住,拿到眼前一看,立即甩手丢得老远。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是那个刺客。虽然我很高兴有人帮我报了那一脚之仇,可也不用把头颅给我送来吧?
我抱住肚子竭力忍住干呕,又痛又恶心的尖锐感觉,让我几乎以为我会这样昏过去。
但我没有,我的生命力比起普通人来,还是顽强一些的,恍恍惚惚中,我感觉到自己被人横抱放到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一只手在我胳臂上摩挲片刻,将脱臼的关节归位。疼啊,接的时候跟脱臼的时候一样疼。
至此,我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整个人被汗水浸透。
终于等到疼痛稍微缓解,我虚弱地扫视四周,才发现房间里只有皇甫令雪和我。至于另外两个人,大概是处理尸体去了。
皇甫令雪在床沿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我。他的目光不像下午那么锐利,但是这种平波无澜,反而更加让人不敢松懈,质疑在那片平静之下藏着什么。
我不知道他想在我脸上看出什么,我也不认为他能看得出什么,索性就跟他对着瞧。
反正看着他也满养眼的嘛。
就这样脉脉传情地对视了一阵子,皇甫令雪终于放弃了用目光逼我认输的主张,微微放低眼帘,唇角却几不可见的上扬,像在笑但又不太像。
他淡淡地说:「刚才那个人,是纪千远的师弟。」
「……」
「就是下午被你杀死的人,纪千远。」他简单一句结束了我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