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
可能是我迟疑的时间太长了,身旁的男人开了口:
「他怀里的女人,装的。」
我心里一暖:「谢谢。」
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最后缓缓吐出一个字:「手。」
「抱歉。」我耳朵一热,抽回手。
想起霍逸之说的话,我突然觉得十分可笑。
柏亦寒啊柏亦寒,你该清醒了,一个陌生人待你都比霍逸之待你好。
你真的该离开了。
「您好,」我记得他是督察组的,「既然她并无大碍,那我继续?」
「请。」
「既然这样无法判别这是谁绣的图,那么我们就现场绣。」
「沈青青,你敢和我比一场吗?」
我听到霍逸之的一声冷笑:「啧,好啊。」转头笑着对沈青青说,
「我早就说了,我说一句话她就知道不能追究了,你好好绣。」
我扬起一个笑容,嗯,好好绣。
我伸手摸索手中的针线,在心中模拟百鸟朝凤图的图案。
曾经我很喜欢刺绣,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为了给自己增加挑战,我总会多设置一些障碍同时还要求自己保持精准度。
这一次正好用到了。
落针起针像是肌肉记忆一般,百鸟朝凤图从我眼中浮现起来,我不断起针落针,一直翱翔的鸟儿逐渐有了形状。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纯粹的刺绣过了。
为了霍逸之,我放弃了大部分的刺绣活动,缩小了社交圈,辞去了刺绣专教一职,在家里刺绣不是为了送礼就是为了送礼,只让人觉得无限的疲惫。
抚摸着面前的小鸟,我突然毫无缘由地想起了一句话:
「小鱼小鱼快快游,四面八方是自由。」
周围人发出惊叹声:
「太厉害了,竟然能盲绣!」
「那个叫沈青青的,怎么长眼睛都绣成这样?」
「现在很明显见分晓了吧。」芊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沈青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