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也觉得处事留有余地,让自己觉得体面还挺重要的。”
“但事实上”
“这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
“人性就是这样。当你温顺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你理应温顺。而当你隐忍太久而炸毛一次的时候,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置信与厌恶。”
“他们会觉得你之前的温顺都是假面,进而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你的虚伪。”
谌玉站起身。
“所以啊”
“是玫瑰,就让自己的刺露出来好了。”谌玉道,“喜欢玫瑰的人不会因为她的刺而远离,不喜欢玫瑰的人即使她拔光全身的刺都会毫不犹豫地走开。”
“既然如此,何必委曲求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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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先生,祁先生!”
护士着急地从医院跑出来,看到正要上车的祁年,连忙拦住:“您还没到出院日期呢,现在不能出去。”
祁年转身,那张深邃的面容在阳光下近乎镀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护士明显地愣了愣,下意识地捋了捋额角的发丝。
“谢谢。”
祁年淡淡道谢,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惜言,后者立马递给护士一张支票。
护士手里攥着金额大到难以置信的支票,眼睛瞪大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有,”祁年拿出一张便签,在上面用笔写了一行字,递到护士手中,“如果一位姓谌的小姐问我,就给她这张便签,麻烦了。”
祁年乘着周惜言的车去江氏的时候,刚要开门下去,就看到周惜言一脸歉意地看着他。
他马上知道让他这么着急来江氏的是谁了。
“对不起啊,江首席,今天早上江董突然过来,没看到你,就问了一嘴。”
周惜言滔滔不绝的解释在祁年将近冰点的眼神中不由得噤声。
他的身体不禁抖了抖。
他一直以为祁首席是什么都淡淡的性格,只是今天看他的眼睛,为什么就有一种
几乎要窒息的感觉。
“你是怎么说的。”
祁年收回看向周惜言的眼神,直截了当地问道。
周惜言斟酌了片刻:“说您见义勇为”
他观察着祁年的神色,紧张地磕磕绊绊道:“被人砸伤了食指进医院了”
还真是诚实。
祁年的嘴角勾勒起一抹懒散的弧度。
不过没什么意外,即使江翎放权给他这个职位,周围也都布满了他的人。
昨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即使不是周惜言,也会是别人汇报给他。
见义勇为。
这个词也会有一天用在祁年身上,多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