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又对怀远说:“这批飞鹰是王将军转给我的,以后如果他们有伤的病的,不想再当飞鹰了,想退出侍卫生活另走一条路的,咱们好好的送了旧人,也不必再招新人。
就学东阳侯的,银子咱们收了人就不补了。”
怀远点头:“知道了,母亲,这事儿我和明黛说一声。”
宋瑛正走神,想起这摊子事,张嬷嬷进来禀报,半山亭里南安侯府的几名护卫,现定国公府和贤王府的人都已经上来了。
宋瑛听了对龚齐芳说:“咱们倒也商量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大戏就得你一个人唱了。”
龚齐芳笑道:“我现也不怕了,就觉得自己若是唱砸了,也有托底的。”
宋瑛温和地笑笑,与张嬷嬷等人离了龚齐芳的院子。
先到的是定国公,龚齐芳想:这也就是事关庶姐,来得倒快。
不过还是沉住气过去见礼:“父亲。”
定国公点点头,问:“你传的口讯,可是真的?贤王真要贬妻为妾?”
龚齐芳道:“真不真的女儿不好说,只是昨日来了一位贤王的身边人,叫做息月的,特意来给女儿传的话。
女儿既然知道了就尽快报给了父亲。若是假的,不过是大家乐一乐,若是真的,庶姐自然需要父亲为她撑腰。”
在定国公看来,这些年自己的女儿龚颜和贤王一直过得不错。
两人是恩爱夫妻,美中不足的就是伴随着伉俪情深之名,渐渐传开的是贤王夫妇的不少趣闻轶事。
而这些趣闻当中自己的女儿总是被传得有些走了样,显得霸道了些,脾气着急了些。
因为女儿的缘故,这些年自己也替贤王办了不少事,贤王怎么可能因为那些小事就贬妻为妾?
自己也并不喜欢龚齐芳的母亲,即使想过找个机会杀了她,不也没想过贬妻为妾么?
这种蠢事有谁干,为个不喜欢的女人还要搭上名声?
找机会杀了,或实际上架空也就是了。
不过自己的妻子倒也聪明,多年前就主动退了,既然她自己懂进退,倒也不费自己的事儿。
但嫡女刚刚所说的息月,自己好像也听龚颜提过,是王府里一个低位侍妾。她来传话?
什么人传的话都能信?
事关颜儿,总还是走一趟才放心。
只是未必是真的。
自己今天倒要看看是这龚齐芳造谣生事,还是王府里一个暖床的就敢对颜儿一个正妻说三道四了?
正想着,狐疑和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龚齐芳。
若是人在庙里心不在,还想给颜儿找麻烦,那等会儿大木板子的大耳刮子抽,抽得她死了那点儿心思。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张嘴胡说八道。
龚齐芳低头垂目,让人给父亲上了茶水之后,并不多话。
有小尼来报信:“静心师姑,贤王来了。”
定国公正准备起身相迎,也当面问问贬妻为妾的事,龚齐芳拦住他:“父亲,不如您先在隔间坐会儿,听听贤王怎么说的?”
这间屋子临山石壁的那一面,有隔出一间打坐小屋,用顶天立地的六扇转轴门相隔。
乍一看这些古朴漂亮的转轴门,上面是雕花镂空的,蒙着不透人的窗纱,非常漂亮,像是临山崖那面的一排窗户。
定国公一想,也好,于是转身进了隔间。
贤王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今天怎么样也得把这个女人弄回王府。
然后将那个烦人的龚颜弄死得了,只是这口锅得由龚齐芳来背。
贤王进来,很自然地在上坐下,看了一下桌上的茶盏:“有客?”
“没有。知道王爷来,刚沏上的。”
贤王觉得满意,听话好摆布的也行。
龚颜起初十分听话,慢慢地就脾气不好了,不听话,还总想跟息月争一争。
贤王道:“想好了吗,跟我回去?”
龚齐芳答:“已青灯古佛这些年了,回去做什么?”
贤王觉得她这话头不再是上次那样剑拔弩张,倒像是能聊的。
“自然是拨乱反正,各归其位。”
龚齐芳听了淡淡一笑:“当年是王爷说与庶姐心心相应,这事在先帝与太后那也是禀明过的。
庶姐就是我,又哪来的各归其位?”
贤王道:“这有何难?太后本来中意的人选就是你,只要你愿意回王府,我去求太后一个恩旨,无有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