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说:“何贵妃只是被箭擦伤了左臂,受了一点惊吓,太医给她上了药后,说是多加休养便好。”
只是擦伤吗?看被抬回来的架势,我还以为要死了。
我问:“九皇子是被何贵妃接回去了吗?”
迎春点点头,说:“是的,何贵妃说怕打扰二少爷养伤,所以就把九皇子接过去了。”
太和殿一下多了两个伤员,孙太医甚是忙碌,本来事务就多,还要早晚来问诊,想偷懒都不行,累得他连白头都多了不少。
晚饭过了很久,孙太医才一身寒气出现在我屋子里。他顾不上喝一口热茶,给我把了脉,又配了好几种药丸,挎上药箱就要走。
我一把扯住他的药箱,问:“你这么急着要走做什么?”
孙太医看了一眼门外,低声说:“今日祭祀大典很多人受伤,还死了好几个官员,那场面惨烈得老夫我现在回想都心有余悸。很多伤员都送到了太医馆,可是太医馆很多太医都外派到各地去治瘟疫未曾回京,留守京城的太医也就只那几个,老夫我如今可是忙得脚不沾地呀。”
我想了想,说:“你可以招多些年轻有活力,有朝气,积极肯干的大夫进太医院帮忙的呀。”
孙太医摇摇头,说:“太医府招纳新的太医不是老夫我说了算,这得陛下肯。不过现在人手确实不够,待陛下心情好些,老夫再和陛下提吧。”
孙太医说完,扒开我的手,转身走了。
我今早到现在一直未见到郑显,现在估计他还待在锦绣殿。我对祭祀大典时生的事比较感兴趣,于是在迎春的搀扶下,去了何婉儿的屋子。
何婉儿正斜坐在床上喝着汤药,而九皇子则在床上爬来爬去,一个老嬷嬷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九皇子,不停地喊:“我的爷呀,你可不要爬得这么快,万一磕着了可怎么办?”
侍候何婉儿喝汤药的是一个小宫女,叫芍药,和迎春相识,看到我们进来,连忙笑着朝我行了一个礼,然后拉过来迎春站在一旁说悄悄话。
何婉儿看到是我,连忙放下汤药,笑着说:“阿蛮怎么来了?你伤得这么重,要在屋里好好休养才是。”
我将手上太子送的百年人参递了过去,笑着说:“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你的。”
何婉看着我手上比婴儿手臂还要粗的人参,连忙用手一推,说:“我只是被箭擦伤了手臂,并没有伤到要害,这么贵重的人参我就不要了,你留着补身子吧。”
我把人参往何婉儿手里一塞,说:“天寒地冻的,你拿着叫人给你炖点人参鸡汤喝喝,可暖身子了。”
何婉儿见是拗不过,只好笑着收下了。
何婉儿拍了拍她床前的凳子,示意我坐下。
我刚坐下,何婉儿就问:“其实你今次前来,是想问祭祀时生了什么事吧?”
我心头一惊,实在没想到何婉儿竟然聪慧至此。
我看着何婉儿,有些尴尬地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何婉儿拍了拍我手背,一副我懂的表情说:“在这深宫大院,没点八卦听听,那日子得多难过呀,你说对不对?”
我实在没憋住,轻咳了几声,说:“对对对,你说得对。”
老嬷嬷看我们二人像是要长聊的样子,连忙将九皇子抱走了,说是抱去喂牛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