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诸位来此,所为何事?”陶久喜竭力稳住心神,缓缓站起身来应道。
“都跟我们走一趟,念在你们是女子,就不押解了。”侍卫抛下这句硬邦邦的话,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为什么?”钟云溪闻言,情绪瞬间失控,拔高了音量,满面皆是惊惶之色。
“等调查清楚,你们自然就知道了。”侍卫依旧面无表情,毫无通融余地,惜字如金,不愿多做解释。
“你们不能这样!”钟云溪彻底爆了,她往前猛跨一步,高声呼喊着:“诸位官爷,我陶家向来奉公守法,秉持诗礼传家之道,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之事啊,今日这般行事,好歹也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呀!”
然而,那些侍卫仿若铁石铸就的心肠,对她的声声诉求置若罔闻,两双如同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扣住她的双臂,力气之大,疼得她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若你们不反抗,我们也就不押解,若是你们反抗,就全部绑起来!”
“几位姑娘,莫让我们为难才是!”
钟云溪拼命扭动身躯,试图挣脱,可怎奈那蛮力强横,她终究拗不过,被硬生生地往外拖去。
见钟云溪被拖出去,陶久喜赶紧拉着陶清婉到自己身后,对着侍卫说道:“有话好好说,我们跟着你们走便是。”
说罢,她回头看向已然被吓得花容失色的陶清婉,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告诫,示意陶清婉务必镇定。
她心里明白,此刻若是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只会招惹侍卫更为粗暴的对待。
按常理,抄家总得当场明示理由,可如今这般讳莫如深,想必是罪名还未敲定却关系重大,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陶久喜咽下满心忧虑,牵着陶清婉跟在侍卫身后。
她们在侍卫押送下,径直被带入了牢房之中。
昏暗幽深的过道,弥漫着腐朽潮湿的气息,待到牢门“哐当”一声重重关上,三人这才惊觉,已然被囚于这方寸之地。
牢房呈规整的长方形,三面皆是厚实冰冷墙壁。
外侧立着一排粗壮腐朽的柱子,角落处,有个狭小逼仄的暗房,说是为方便所用,可那里面漆黑一片,味道难闻,更添几分阴森之感。
钟云溪强忍着满心的惊惶,仍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安慰着身旁的两人:“别怕呀,清婉,久喜。说不定这只是一场误会呢,咱们向来行得正坐得稳,许是弄错了事儿。”
“嗯,云溪,你也放宽心,好在咱们三人还能在一块儿。”陶久喜拍了拍钟云溪的手背
“既然到现在都没跟咱们说明缘由,那肯定还有转圜余地的,咱们当下得稳住自己,要是还没弄清楚状况,自个儿就先乱了阵脚,可就真的没辙了。”
说着,她紧紧握住两人的手,以示安慰。
只是陶久喜内心实则比谁都焦灼,只是她不敢、也不愿往沈之翌也出事了这方面去细想,那念头一旦冒头,恰似决堤洪水,会将她仅存的镇定冲垮得一干二净。
牢房暗无天日,唯有头顶高处一个小得可怜的窗户,透进几缕微光,叫人勉强能分辨出白昼黑夜。
时间缓慢流逝。
直至夜幕如墨般浸染整个牢房,才有狱卒拖沓着脚步前来,打破死寂。
“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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