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试着争了,可别说和侧福晋过两招了,她人还没到人家面前就先被四爷拍下去了。
如今被四爷抛在脑后的日子她是习惯了,可她到底还有一双儿女呢。
福晋的弘晖是嫡长子,将来侧福晋也许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她位卑便罢了,她的弘昀可不能这样。
苏培盛回来便如实向四爷禀报了李氏的言行,那个荷包自然也摆在四爷的书桌上了。
“把这东西拿走。”四爷敲了敲桌子,头也没抬。
他心底对李氏的事虽早有一番思量,但不好再像当初郭氏那时一样自作主张,还是想着回去先问问宝月的意思再说。
待他找了一日休沐的空闲时间,同宝月说明了想让李氏投靠过来的意思,宝月才知道四爷居然到现在还没放弃给她找个同盟的想法。
她实在哭笑不得,“我如今并没有什么受什么委屈,大家在府里也很平和,为什么非要拉帮结派不可呢?”
“现下自然是无事,”四爷只觉得她在这事上实在不开窍,又怜又爱地道,“我往后只会越来越忙,府里的事就要渐渐松手了。你又不肯管家,孙嬷嬷毕竟只是下人,福晋若要以身份强压,你如何抵挡的了?”
“我往后又不和福晋住在一起,要么在园子里,要么就和爷一起出去了,哪能有什么冲突。”她还是不肯。
四爷轻叹一口气,也不再强求,“等到你真的要用人了再去和人交好,那就是你有求于别人了。”
“我只有求于爷呀。”她扑闪着眼睛,拉着他的手摇晃两下,笑语盈盈地说着俏皮话。
明知宝月是在躲事卖乖,可四爷还是被她一撒娇就受不了了,把她搂进怀里好好揉捏了一番。
“我也是怕将来我越来越忙,你一个人在家里难免寂寞。”过了一会儿他却又说。
他不在的时候,她又不爱出去玩,整天待在房里看书。至多就是出去散散步,偶尔拨两下琵琶,有什么话也只对两个奴婢说。
他总担心她越来越不爱同人打交道了,会不会在府里待的不高兴?
宝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封建社会的男人真的好可怕,“四爷在想什么呢,我到府里来是给你做小妾的,不是来找手帕交的。”
四爷瞪她一眼,这话虽也有几分道理,但也太难听了些,一口个小妾的。
“娘娘和良妃娘娘、成嫔娘娘的关系就很不错。”
他就是再瞪她一千遍,也堵不上她的嘴。
“那是娘娘心宽,您和太子、直王还是亲兄弟呢,还不是争的头破血流的,咱们府上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托四爷的福,谢天谢地啦。”她捏着腔调慢声道。
其实还是出过的,只是宝月不知道罢了,四爷心虚地别过头去,耳根微微发烫,有些恼怒道,“我看女人还是少知道些外面的事好,顺治爷那块牌子果然是立的不无道理的。”
他又恼羞成怒了,宝月窃笑。有时候她真的很爱逗他,看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正经人破功最有意思了。
她软下身子,像一尾游鱼倚靠在他的臂弯里。她用指尖一路慢慢拂过他涨红的耳垂,棱角分明的下颌,最后停留在他温热的薄唇上轻轻摩挲两下。
他的皮肤随着她的动作带起一阵痒意,四爷眸色渐渐沉下,伸手按住她的后腰,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她低头徐徐在他的喉结上落下一吻,仗着现下是白天就来肆意撩拨他,“娘娘是在侍奉君父,我是在对四爷用情呀。”
她自以为此刻是游刃有余的猎手,是缠绕佛陀的蛇妖。
她用鲜红的指甲刮擦了一下四爷胸口的盘扣,自觉已经玩够了,施施然就要潇洒退开,却被腰后那一只鼓起青筋,突然发力的手压得无法动弹。
好烫
她不曾抬头,自然不知道四爷听了她那句话心中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只消她现在看他一眼,他眼中的情愫就会立刻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向她奔涌而来,直至没过她每一寸肌肤身体,将她溺死在自己怀里。
如同山岳倾颓,海潮汹涌。
他却不许她抬头,用另一只手掌控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压在自己胸口,死死锁在怀里。
宝月轻轻喘息,视线一下只被圈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整个人都陷入他炽热的怀抱,那只手依旧锁在她身后,让她如同他的掌中之物一般再也无法逃脱。
霎时便是衫裙散败,意乱情迷。
在帷幔间的春水潋滟,波光粼粼里,她才终于看见了他眼中流露的晦暗沉迷。
宝月晚上终于醒来的时候,他们仍然紧紧相依,处处都是蜂蝶在花间穿过留下的痕迹。
她涨红着脸,艰难的拖着酸胀的身体和四爷分开,隔着帐子叫玛瑙备水来。
水自然是早早就烧好了,一直备了一下午,玛瑙知道她们侧福晋害羞,和珍珠把水放好便识相地悄悄出去了。
宝月沐浴完扶着屏风出来时,四爷正勾着笑坐在床上注视着她,他眼中带着宣泄后的餮足,纵然再怎么温和,也让她感觉在被肆无忌惮的打量。
她狠狠瞪他一眼,但满是春意的盈盈水波反倒叫四爷笑的更欢了。
宝月羞愤地转身从衣箱拿出一套衣裳劈头盖脸地往他身上一丢,“主子爷还等着妾伺候您沐浴穿戴么。”
四爷知道再惹她就真的要炸毛了,遂乖乖地自觉往隔间去了。他并未喊人来换水,显然是想将就她洗过的水用用。
“你要不要脸啊!”宝月连忙扯住他,这一步跨的她感觉腰都闪着了,“我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