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四爷一开始就对自己这么好。
只是这也太难为他了……还得为了牵制福晋卖身呢,原来还真有为国做鸭的,等以后年羹尧横空出世,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待传说中的年贵妃呢。
四爷本还担心她听了自己有利用她的心思会生气,他谨慎地看她一眼,结果却瞧见了她眼里闪过的异色。
他一眼就看出来她这个天马行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阵失语。
“瞎想什么呢,我若要扶个靶子起来,不过翻翻手的事,哪里用得着对你这样掏心掏肺的。”
四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好气地拿书卷敲了敲她的头,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对她的好是一点也看不见。
他自问为她打算的比起自己的儿女来说也不遑多让了,世上如自己这样对待妻子的也是少之又少。
他甚至想过,即便她被自己养坏了,他也愿意为她兜住。不过是因为只要看她一眼,他满腔的意气也化作了春水。
宝月捂住脑袋低头,心虚地挪开眼睛,专心研究起他衣袖上的绣花来。这上头的四爪蟒绣工精妙,翻云吐雾,真有气势呵呵呵。
“我看你惫懒的很,一点府里的事不想担,也就随你去了,否则何必看着叶嬷嬷在你院里管着库房养老?”可惜她是个没志气的,他拨了拨她脸颊边的头发,揽过她的腰肢,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恨她不懂自己的苦心。
“我现在变勤快啦,”宝月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牵着他的袖子,朝他讨好的笑笑,“我也想为你做一点事呀。”
“只要你天天高高兴兴地就好,我哪里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事。”四爷紧紧将她揽住,不意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听了有点感动,但更多的是不适应。
他的耳朵到脖子那儿红成一片彩霞,“倒像我是个没本事的,要靠女人裙摆的人一样。”
宝月暗自窃笑不已,他就只管嘴硬吧。
她趴在四爷怀里,撑住他的胸口直起身来,在他喉结上猛地啃了一口,“只要四爷永远都对我好,我就高兴。”
“我绝不负你,”他轻笑一声,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一双凤眼闪着湛湛精光,捉住她那一双放在自己胸口的爪子,将她扯回自己怀中,“好玉娘,也让我高兴高兴,好不好?”
他和她脸颊相贴,耳鬓厮磨间,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像是在她耳边吹气,让她心慌不已。
他的吻先是轻轻地落到她的眼睛上,一路如蜻蜓点水一般啄过她的耳垂、鼻尖、唇角。待宝月渐渐放松的时候,他却突然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地从颈边向下吻去。
她如同断颈的天鹅一般难耐地高高仰起头颅,终于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再也无法忍受。
宝月目光涣散,呼吸急促的感觉要死掉了,她伸手在空中胡乱慌张地抓了两下,终于扯住了他的辫子,用最大的力气试图将他从身前拉开,“不……”
“好玉娘,你要的。”他被扯得头皮一麻,微微喘息间,带着莹润的湿意落在她的唇角。
他把辫子从她手中抽出来,拨开她脸上汗湿粘黏的青丝,露出一双水意迷蒙的眼睛,眼角还噙着泪珠。
他又怜又爱地舔掉她脸上的泪水,喉间依稀还能感受到一丝苦意。随后他便将怀中这一团温玉抱起,往房中走去。
宝月陷在锦衾之中,又被他拉住双手放在他温热的皮肤上,她手下是他腹间垒块分明的肌肉和勃然奔涌的血液。
在昏昏沉沉间,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的感叹,四爷虽然只能拉四力半,但身材还挺好的。
也不知田氏的嘴是开过光还是怎么的,不过过了半个多月,宝月就觉得身体不适。
四爷早起带着府里三个孩子读书的时候,宝月在睡觉。
待四爷的亲授课结束了,便由府里的先生带两个阿哥读书,大格格回去跟着嬷嬷学琴棋书画。
将近巳时,四爷回到九洲清晏的时候,宝月还在睡觉。
他细细一回忆,这些日子宝月和他同吃同住,饭量比原先小了许多不说,每日12个时辰少说有一半在睡觉,又总说觉得身上没力气。
他心中冒出一个猜测,却不好直接叫人来诊断,免得像上次一样又是误会,倒像是他催着宝月生孩子一样。
他把埋在被子里睡做一团的宝月翻出来,给她掖了掖被子,摆了个睡得舒服些,不会压到肚子的姿势,随后便悄悄出去,把玛瑙珍珠两个喊到外间来。
“你们主子这些日子除了胃口不好,乏力又多睡,可还有些别的什么?”四爷摸着手里的珠串,这还是早些年宝月送他的,上头的流苏穗子都掉了几根了。
他匆匆拨了两下便罢手,拿起茶盏来放在手中却没有喝一口,心中满是希冀中又有些心慌意乱。
玛瑙和珍珠在下头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玛瑙先开口道,“算上今日,咱们侧福晋已有三十多日不曾换洗了。”
珍珠也笑着跟道,“四爷心细如发,奴才等正准备今日提醒侧福晋,报给您请个太医来瞧瞧呢。”
他哦了一声,还有些木木的,手中的茶汤却肉眼可见地抖了起来,半碗茶几乎都要泼了出去。
玛瑙和珍珠正等着他的指示呢,半天也没听到他再说句什么别的话,玛瑙大胆提醒他道,“四爷您看要不现下便请人来瞧瞧?”
“对,张起麟,你去拿我的牌子”四爷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放下茶碗,便要叫张起麟去太医院请擅长千金科的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