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百善助学只是一个打着助学旗号的骗子机构,那么这上亿的资金对于他们来说,也实在太大方了!”凌天怀疑地说,接着他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网络上按照那些学校的名字搜索,接着他就发现这些学校都在非常偏远的地方。
“大福山竟然有一所百善捐赠的小学,叫百善小学,你知道吗?”凌天提到了我的老家。
我摇了摇头,“整个大福山,就只有镇上有一所小学,但不叫那个名字,也没有什么捐助,在我读书的时期,条件还很艰苦。”
这是我非常肯定的,毕竟我就是从那一步步读出来的,如果大福山有一所投入这么大的学校,这些年应该走出来更多的大山孩子了!
“看来,这些学校只是个空壳子,他们很可能提前考察了那种偏远的山区作为地址,为了掩人耳目,确实有建学校,只不过并没有真的在开办,因为信息不发达,路途又远,所以很难查证。”凌天深皱着眉头,叹道:“没想到只是想租个鬼屋来锻炼一下道术,竟然牵扯出这么大的案子来。”
“你怕不怕?”我问他。
要知道,这个百善助学能铺这么多年,这么庞大资金的摊子,一定不是只有我们看到的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可能是我们不可触及的黑暗,我们说起来,也不过是两个还没入学的大学生而已。
“入道者孑然一身,有什么可怕的!”他坐在那,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呢?”他看向我。
“我不知道!”我有一时彷徨。
我本该死的,死在被虐待的妈妈肚子里、死在出生之后、死在而后成长的某个夜晚,像李妙妙和二花一样,变成一缕孤魂。
可是没有,我还活着,我的命不只是我的命,它还是妈妈的、奶奶的、藏仙君的。
我本该谨慎小心的活着,活到可以大彻大悟魂书的真谛,活到可以为藏仙君寻到化身,可是当我看到属于杨若兰的一生时,我内心又有一把不甘的火在燃烧,我又一次迷茫了!
我转身回到屋里,轻声问藏仙君:“您说不要干涉他人的因果,既如此,我掌握魂游做什么?我悟魂书又做什么?”
似是感受到了我的彷徨,藏仙君很快便出现,他站在从窗外透入的月光下,他的神念是透明的,如烟似幻。
“吾教你莫扰她人因果,是已定的因果,而这世间瞬息万变,在你有过选择以后,所遇所见,便是属于你自己的因果。”
我似乎听懂了,又没听懂,正想让他再讲仔细些,他仰头望着夜空,长发披在背上,透着凄美。
他叹道:“吾守因果千年,亦未知因果何处,沧海桑田,黯月如旧,呵,谁人可改因果?你所见,既是因果,是万千众人之因果,亦是你之因果,只盼,这因果不负我……”
说罢,他的神影与那黯淡的月光渐渐相融,消失了!
我望着那月影,细细回想他说的话,突然如醍醐灌顶。
我开悟可见,魂书之中千万英魂的过往,其中不乏使命与责任,对藏仙君所说‘莫要干涉他人因果’的意思。
因力力小而不及,所以因果是他人的因果。
而种种因果又造就了如今的我,那这便是我的因果。
如今我要干涉的,并非是他人的因果,而是这本就是我要走的因果。
即便是神仙,也未能寻到一个标准答案,我又彷徨迷茫些什么?
当晚,我和凌天一合计,这账簿之中的事事关重大,光是这样一本账簿,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其他的资料都被他们毁掉了,我们光是拿着这本账簿去,有关单位也不一定重视,而且凌天还断定,这些人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所以他提议:“大厦崩非一朝一夕,我们需要在别的切入点,将这件事放出来。”
我说:“杀人和丑闻,是这个利益集团的冰山一角,但也是最容易揭露和被世人唾弃的切入点,我们还是得找到邓业成杀害杨若兰的关键证据!”
凌天赞同我的想法。
“可是杨若兰的死,已经定案了,我们去哪儿找证据?”
我说:“鼎峰酒店19层那间专门为邓业成准备的套房里,有个保险箱,里面存放着大量邓业成做坏事的证据,我们只要再偷一次,也许会发现更多!”
凌天却紧皱起眉头,说:“偷酒店套房和偷骊山度假区无人的别墅,那可是天壤之别!”
他说得不错,酒店里到处都是人和摄像头,那个房间,上次还有个厉害的老头在附近布置什么,我后来根本魂游都进不去,也不敢再往那魂游,现在那里是个什么情况根本不清楚,所以得想办法去了解一下。
这样过了两天,我照常白天打工,而凌天则亲自去到鼎峰酒店了解情况,连续两天他带回来的消息都是说,那19楼很少会对外开放,所以外面的人,也基本找不到机会上去那,他自然也想过用别的法子混进去,但整个19楼,就像一个禁地一样,完全突破不了!
是夜,我又做噩梦了,我梦到一个身材消瘦的年轻男人对着我哭,他似乎被困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远处有火车鸣笛的声音传来,他被绑在椅子上,向我发出求救的声音。
“救救我——救救我——”
“你是谁?”我问他。
他张了张口,好像对我说了一个名字,但是我听不见。
我看到他肩膀上纹着一只张嘴的老虎纹身,他身体被折磨过后,皮肉开绽,梦里我明明知道是梦,但是却又感觉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