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志停留良久,似乎是听进了陈洵的话,挪动了步子,心中不舍却没有散去一分。
陈洵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默默在一旁给她打伞,伞往远志偏了,于是倒让他自己半身湿。
“陈先生你不用照顾我。”
陈洵笑了笑:“我只是顺路,并不是照顾你。”
远志无法,只好与陈洵继续同行。
“陈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念云别院的事吗?”
远志点点头。
“顾老其实早就知道你们的事,所以才会提前将念云别院贱价转给我,只为将顾家彻底撇清干系。”
“原来如此……所以织罗,顾二小姐就此回避。”
“她与你一样有一腔热血,回避恐怕也不是她的本意。”
“是否是本意,如今也不重要了。”远志舒了口气:“她不受牵连,也好。”
“顾家父母,和戚大夫,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关照着你们,只是他们的做法不同,能力不同罢了。”
“我没有责怪他们。他们已经为我们做够多了……那么顾二小姐她,如今还好吗?”
“顾老恐怕不会再让她留下,或借婚嫁之事让她离开江州。但你放心,顾家不是刘家,不会牺牲子女命运去换自己的前途。”
“陈先生我能问你,为什么顾家会选择你么?之前在堂上,我看得出知州大人对你也敬意有加。”
“是吗?”陈洵反问一句,而后不失调皮地说:“大概因为我嘴比较严吧。”
“是吗?”陈洵反问一句,而后不失调皮地说:“大概因为我嘴比较严吧。”
远志莞尔。
“其实,我也要走了。”陈洵落寞道:“临走前,还想和戚老好好喝个酒。”
远志意外:“陈先生要去哪儿?”
“金陵吧。也或许是别的地方。”
“也是因为金家吗?”
“算是有,但我也确实该换个地方了,就像蒲公英,风吹过,总是要飘到别处。”
两个人并肩行走,走了一路,不多话。
最后走到医馆门口,该是道别时。
远志才说:“陈先生,一路顺风。“
戚思宽回想自己第一次站在这座院子里的情景,那是他从金陵回来后,娶了闵婉,投入了所有积蓄置办的家当。他犹记得闵婉推开门看见院子里的银杏树时,蹦蹦跳跳和自己说,要看着它以后长到屋顶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