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纲闷声笑笑,语气温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话说完了就来抓她的手。
霍童二话不说就要甩开,可这人力气不小,她挣了两下硬是挣不开。
“你这脾气,难怪我们赵总生气。”刘振纲随她去挣:“放心,我比他知道心疼人。”
霍童怒发冲冠:“你也配跟他比?!”
昨晚上回家之后她老妈见她一身酒气,马上削了个梨逼她吃。梨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咽下去冰得像是嘴里生了倒刺,也把她冰得清醒过来:在小区门口她一点情面都没留,因为她生气。从看见赵千帆跟着那人走进聚餐的大厅开始她就生气,气头上他还跑她面前颐指气使,她更火,需要发泄就口不择言。清醒了之后再想想,他酒桌上的不言不笑、接她敬酒时的隐忍不发、小区门口她的话激得他抬了手,她明白了,至少在帮哥们儿泡妞这事儿,她冤枉了他。
道歉的话她是说不出的,也没太大必要,她和赵千帆,反正也不可能接茬往下走,让他生点气没准这手还能分得更痛快些。
可现在面前这流氓不行,就这样的人渣还用糟践赵千帆来勾搭她,那就不行!
刘振纲被她气愤的样儿弄得心痒难耐,一只手还拧着她,另一手环上来就要把人往怀里抱:“我能不能跟他比,你还没试呢,怎么知道?”
畜生。霍童忍无可忍,使出吃奶的劲往外拔自己的手。
刘振纲这下没扳住,被她咚地一拳头结结实实擂在下巴上,牙齿一磕碰又猛地咬了舌头,疼得一麻,终于松手,脸上的笑也收了,目光狠利起来:“叫你一声霍医生是给你面子!上班?昨天酒桌上你们院长拍马屁那样你没看见?想仗着赵千帆给你撑腰是吧,哼,就你这样的,我们遇的不是一个两个,你去问问他,敢不敢跟我抢!”
霍童逼着自己别去摸手腕,捡起刚才争斗时落到地上的包,扭头就走,到路口拦了车坐上去,眼睛发烫,弄得她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被这种人气哭,霍童你就是个孬怂!
=====================================================================
现在凡是跟霍童有关的人啊事啊,统统给他滚远点。
接到刘振纲的电话,赵千帆很不耐烦:“大刘,你跟那医院的事儿,我不往里掺和。”
“谁跟你说医院的事。”刘振纲抢白他:“你惹麻烦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出来再说。”刘振纲说个地址就挂他电话。
赵千帆猜不到到底什么事,想不理,脑子里闪过昨晚酒桌上的情形,又觉得不踏实,还是出门赴约。
到了地方一见刘振纲,他先愣住,问:“谁给你脸上整成那样?”
“坐。”刘振纲招呼他:“你公司里原来是不是有个叫胡正彦的?”
赵千帆更诧异,姓胡的跟大刘有什么关系?
“那小子往这边省zhengfu里递材料呢,说的事儿不大,但还是有些牵涉,有人想办他。”
要办就办,关他屁事。赵千帆喝口酒不说话。
“他递的那些材料,我过了一眼,可都是跟你有关系的。”
笑话,赵千帆把酒杯放了,有关系又怎么样,大刘自己都说了,有人想办姓胡的,估计就是当初伸手拿张嘴吃的那帮人,这不明摆着是心虚吗,再说他赵千帆就不归着他们管,谅他们也不敢办到他头上。
“看样子你是真不惧。”刘振纲瞅瞅他的表情,笑了:“那怎么还拿不住一女的呢?”
赵千帆眼睛扫过去,什么意思?
刘振纲指指下巴,觑着他笑:“你刚不问这谁整的吗?你认识的,二院的霍医生。”
赵千帆也笑:“你怎么她了,让她这么挠你?”
“看走眼,”刘振纲说得很轻松:“以为她是个玩家,谁知性子拧得很。”然后抬眼瞅他:“你先别问我,说说,什么关系啊她跟你?”
赵千帆对着酒杯看看,完了哈哈乐:“我跟她什么关系你还看不出来?”脸上笑一收:“这一段和我闹呢,想给她点颜色看看,让你赶上坏了我的事儿。”
刘振纲盯着他琢磨半天才开口:“当真?”
“嗯。”赵千帆也简明扼要:“你也别跟这儿试探我。我明告诉你,这妞我还没腻,你有啥想法现在都别动唤,我不想咱哥们儿为这种事闹腾。”
刘振纲还打量他:“还没腻?看来你们时间不短。要往哪条道儿上走啊你,往北京领的那种?”
他要说是往家领认真处的那种,大刘就会放过霍童?只怕更会做妖。赵千帆摇头:“这谁说得准,总之还在我手上我就不想跟人分着乐,丑话我都说前头了,到时候要是得罪了兄弟你也不好意思啊。”
刘振纲看他,一看再看,最后大声笑出来:“嗯,嗯。”
能屈能伸
“霍,你到住院部这边来一下。”
”好,我马上就过去。”霍童挂了电话,给面前的病人开好处方,起身向外走。她就说她回科里的时间算一算也差不多到了,科里一直不安排人过来这边做交接,挺奇怪的。
在路口正碰上一辆大巴拐过来,看清了大巴车身上印的名称,霍童皱皱眉,是那个流氓刘什么纲他公司的。见大巴停在了体检中心的门口,她更诧异,一般单位组织的集体体检都安排在年末,现在不年不节的,怎么弄这么大阵仗。
进了住院部上到二楼妇产科的门口,她碰上从里面出来的刘亚敏。
看见了她,刘亚敏的表情很是怪异,惊讶中带点好笑的意思,抿着嘴角问:“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