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申时宴低沉沙哑的嗓音将申时灵拉了回来,她弯腰掀起车帘,就见申时宴转身走进了宅院。
她连忙跳下车跟上去。
这是间三进的宅子,清冷雅致。
申时宴走得快,一会儿就没了影。但好在还有护卫跟在申时灵身旁,他们引着她到了前厅,申时宴就在那背对着她站着,有护卫过来点了烛火。
申时灵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正好身后有张圈椅,便扶着扶手,慢慢坐下了。
她才沾到椅子,申时宴就转过身来,神情复杂,时灵心下一凛,又站了起来。
“先前我命探子跟随你不见,你便是去了宣平侯世子那?”
事已至此,申时灵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是。”
申时宴的脸色缓和了些许,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语气平静:“案卷我已命人偷偷去取出来放进我书房了,你把簪子给我。”
“你。。。。。。”申时灵把下唇咬得发白,很不服气,但最后还是不得已把藏在衣襟里的簪子拿出来交给了他。
申时宴拿过簪子,便回身放到了长案上。申时灵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这才发觉屋内中央的长案上,还放置着一个紫檀木盒子。
是阿柔的骨灰。
申时宴为何把它特意带到别院来了?难道他也知道,阿柔生前在申家受了很多委屈。。。。。。不,那不是阿柔的骨灰。
申时宴回过头,看见申时灵在看那个骨灰盒,淡淡道:“今日你从老夫人那出来的时候,我原本打算让人去拦你,和你谈谈,中途内阁发生了点事,要我过去处理,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申时灵避开他的目光,仰着下巴,冷淡至极。
“你想同我谈什么?”
“我想告诉你,很多事,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已嫁为人妻,却与一个外男来往过密,可有想过若事情暴露,会给你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申时灵再一次困惑不解地盯着他。
她走到长案前,指着紫檀木盒气愤不已,“阿柔的葬礼那日,世子爷曾偷偷去瞧过,他说这盒骨灰绝非阿柔,故而我后来才决定去寻求他的帮助。我一介弱女子,不倚仗他,我独自一人能做得成什么事情?再者,当初你若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又何至于此?”
申时宴沉默了半响,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这盒骨灰,不是阿柔的?”
申时灵把楚砚那天晚上的猜测都告诉了他。楚砚这人有时候虽不怎么着调,但在这种大事上,申时灵相信,他是不会随便诓骗她的。
申时宴听完了妹妹的话,走到长案前,抚摸着这个做工精致的骨灰盒,蹙眉沉思。
“你当我愿意去找他吗?你分明权势滔天,却袖手旁观。如今你也知道了,他们火化的人不是阿柔,你若不信世子爷的话,大可去刑部或大理寺另找人问问。但我现在想先问你,如果此事证实了,你还是像原来一样,什么都不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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