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墨辰勒住缰绳,望着夏云婉马车消失的方向,眼珠滴溜溜转了几转。
夏云灵嫁的是蒋墨渊,他这个做大伯的,毕竟还隔着层关系,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他森冷一笑,见前后左右无人注意他的行踪,便策马扬鞭,追着夏云婉的马车,顷刻间消失在转角处。
辰王碰壁
此刻,翠玉轩内。
小厮脚步匆匆跑上楼,语带急切:“陈老板,辰王求见,被周升挡了,您要见吗?”
周升是陈老板的徒弟,陈老板孤身一人,他便寸步不离的照顾师傅的起居生活,这翠玉轩,大多时候也是周升盯着店,陈老板落得清闲,常常一人躲在楼上,研究珠宝玉石。
沈将军的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陈老板不得而知,可他确实没心情陪心怀鬼胎的人周旋。
翠玉轩出售的都是首饰,辰王突然来这里,不是给心上人挑礼物,就是来打探消息的。
“算了。”陈老板揉了揉太阳穴,“让周升放王爷进来吧,我亲自接待。”
“可、可万一……”
“嘘!切记不要声张,只要咱们不提,他就是想打听,也打听不到。”
“陈老板果真聪慧过人,本王还未开口,你就知道本王要打听什么了?”
白文清将南宫喻护送到东大街就回了府,林泽陪同南宫喻到了翠玉轩,周升再能拦,也抵不过林泽练就的功夫,林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放倒了周升,他们也毫不客气闯进了店。
“王爷。”陈老板笑脸相迎,“王爷怎么突然到我这小店来了?”
他边说边朝小厮挤眼睛,小厮心领神会,急急忙忙下去寻找周升了。
南宫喻将整个房间环顾了一圈,笑着问道:“陈老板真不愧是做珠宝生意的,白天店门就看的这样紧,难道这长安城内最近频发盗窃案吗?”
“没有的事,王爷坐下来说话吧,您想要的珠宝首饰,我这里都有。”陈老板满头是汗。
“哦?陈老板恐怕误会了,本王不是来买首饰的,本王是要跟你打听一件事。”
“那王爷恐怕走错地方了,小店只做珠宝生意,打探消息这事,本店做不来。”
“可本王刚刚还听见陈老板说什么打听不到,陈老板私下又在打听什么呢?”
“王爷又冤枉我,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我能打听什么啊?”陈老板心虚的移开了视线,“我不过是上了年纪,腿脚不便,没办法像年轻时那样游山历水,想知道更多珠宝消息,只能让徒弟和小厮去打探。”
南宫喻给林泽使了个眼色,林泽会意,悄无声息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下谈话的空间。
陈老板端坐在案几后,不急不躁的鼓捣着茶具,气氛一瞬间陷入了僵局。
“陈老板喜欢喝茶吗?”南宫喻顺着转移了话题,“本王府上有上好的西湖龙井,改日陈老板不妨到本王那里做客,本王请你品一品茶。”
“王爷客气了,喝酒误事,所以我平日就爱喝两口茶,但谈不上精通。”
拉近关系,是让对方放松警戒的办法之一,南宫喻的心思,陈老板心知肚明。
南宫喻微微一笑:“那陈老板近日可又得到什么奇珍异宝?”
“说到这个,我可是行家。”陈老板眉开眼笑,“前两天刚得了一颗猫眼石,品相纯正,被我珍藏了,这屋里也没有别人,王爷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好啊,只是这珠宝不拿来狠狠赚上一笔,陈老板不觉得可惜吗?”
“珠宝也是有生命的,它的价值,只有真正欣赏它的人才懂,我不会轻易转手的。”
南宫喻不懂珠宝,可他知道,此刻的陈老板,正在与自己进行漫长的拉锯战。
陈老板为什么躲避呢?南宫喻觉得,他一定对沈将军的事情了如指掌,只是他不愿说。
“好了陈老板,本王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南宫喻重新坐下来,“本王就想知道,你这里可否有沈毅沈将军的下落?只要你告诉本王,本王可许诺你一切。”
陈老板干笑两声:“王爷说笑了,我一个商人,哪里知道沈将军的下落?”
“你可是有不能说出口的苦衷?”
“我没有什么苦衷,是真的不知道,王爷坐了半天,可有何心仪的首饰?”
南宫喻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直看的陈老板心里发慌,他笑呵呵的转移了话题,只求自保。
陈老板这般敷衍的态度,让南宫喻心里憋着一口气,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
“那我们换个问题,还有谁来找你打听过此事?”南宫喻选择退让,“此事非同小可,牵涉甚广,本王不想因此破坏了长安城原有的安宁,还请陈老板如实相告。”
“王爷就别为难我了,我这里来的都是买东西的客人,根本没有人提起过沈将军。”
“真的不愿给本王透露一点消息?”
“王爷废了半天口舌,今日若要买首饰,我给您打个折,您看如何?”
聊不上几句就绕到珠宝首饰上去,南宫喻也有些心烦了,他阴沉着脸,半晌没有作答。
说来也巧,今年,他的运气除了在战场上发挥了作用,其余地方,真的是四处碰壁。
留在这里也问不出结果,与其和陈老板浪费时间,还不如用这个时间自己探索,南宫喻深吸一口气,铁青着脸,连看都没看陈老板一眼,转身就走。
“陈老板,多谢你的接待,本王今日未能寻到心仪之物,改日再来照顾你生意吧。”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不妨回去仔细想想。”陈老板舒了口气,“我这里也可量身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