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这词让宁阳神色严肃了起来,奶娘和月桂却是紧张地白了脸色。
宁阳长这么大头一次遇上和行刺这种词有关的事,她知道诸葛端云不可能在成亲的时候那这种事情骗她,所以事情很有可能真的会如他推测那般,这样一来他们两人若是有一个在对方国内发生意外,两国的局势必然紧张好狠毒的计策!
“那如果我们留下,行刺得人不会发现我们没在队伍里么?”
宁阳的问题让诸葛端云挑了挑眉,他原以为会看见她白了脸色,受惊地问他该怎么办,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冷静下来,虽然年纪还小些,遇事不乱的气度还是有几分的。诸葛端云的眼里略略升起赞赏,点头道:“不必担心,本王自然安排好了接替的人。你只要跟着本王往北走便可,咱们去北关,那里是本王年幼时的封地,母妃的陵寝在那里,我带你去见见她。”
长公主长孙红叶当初在三国可是极富盛名的女子,虽然已经故去好些年了,但是毕竟也是她的婆婆,去见见是应该的。当初迎亲送亲队伍的路线定下来后,宁阳就觉得有些奇怪,那路线是直接到大夏帝都的,那时他=她还在心里嘀咕说,诸葛端云这么孝敬母妃的人,怎么不往北边走,带着她去见见长公主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着想着,宁阳不知为何心头掠过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特,带着几分危险,宁阳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可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的地方。她皱起眉使劲地想,这表情落入诸葛端云眼里,就仿佛她有多不乐意似的,诸葛端云微微皱着眉,奶娘见了忙劝宁阳道:“公主,虽说女子不能跟着迎亲的队伍出嫁是遗憾了些,不过王爷要将公主正式介绍给长公主,是王爷的孝道,也是王爷对您的心意呀”
奶娘还想说什么,宁阳却呀的一声叫了起来,说得:“孝道!对,就是孝道!”宁阳看着诸葛端云道:“王爷孝顺母妃的事我们都知道,那要行刺的人会不会也知道?他们难道就像不到王爷会派两个替身在队伍里,而单独带着我去北关见长公主么?”若是这样,那他们和迎亲队伍分开走,岂不是势单力薄,反而危险?
诸葛端云看着宁阳,起初只是一愣,而后眸中渐渐染上华彩。他没想到宁阳竟然能想到这一层,看来他没看走眼,这丫头是个聪明的。
“原本本王以为说得太过复杂,你大抵也听不懂,既然你自个儿看出来了,那便说与你听听。”诸葛端云道,“迎亲队伍里的替身只是个幌子,好让刺客确定本王是为了怕他们行刺而安排了替身,然后带着你改道往北关走了。虽然本王也确实要带着你去北关,但是明日要走的却不是我们,而是另一波易容成我们的人。刺客盯上的也是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诱饵,真正的陷阱。咱们要在这里住上三天,三日后再动身前往北关。”
宁阳听得张口结舌,暗探这男人真是现在她有些理解他在大夏的内乱里为什么能所向披靡了,原来他不是只有剑用得好。天哪,她到底嫁了个何等厉害的人物?
其实,宁阳不知道的是,迎亲队伍了的替身并非是给此刻看得,也是做给天下人看得。不能让她坐着八抬喜轿到大夏,已让诸葛端云心中有愧,自然不允许她再被天下人诟病,毕竟成亲前新郎新娘见面已是有违礼法,何况一路单独同行?
大夏端王的厉害她了解的还远远不够。
宁阳不自觉西歪着头盯着诸葛端云,她眼睛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感慨好赞叹成功治愈了某王爷之前心里的不爽,满足了某王爷大男人的自尊心。
于是,诸葛端云当下心里就做了决定,其实一路上也不必行得太急,带着这个小丫头游山玩水似乎也不错
恩,就当是补偿吧。
36出游
这日,樊江城的百姓起得特别早,不为别的,只听说公主的送亲队伍卯时二刻便要出发了,像这样的大场面一生也不知能不能看上一次,早起占个好位置观看说不定还能亲眼见见神武端亲王爷的模样呢!
卯时二刻,礼乐起过两遍,长达千余米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往东去了,人们踮着脚伸着脑袋,几个老人对着马上大红五爪暗紫龙锦吉服的神武端亲王爷不停地赞叹,“好俊的年轻人!”老人身旁的几个姑娘听了也伸着头往马上看,周围的人注意力全放在诸葛端云身上,谁都没注意这几个刚才说话的老人互相打了几个眼色。
当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樊江城,人潮还不肯散去,驿馆的后门却悄悄开了,两个人拎着小包袱偷偷上了后门停着的一辆马车,那男子一身浅紫秀兰的袍子,身上掩不住贵气,女孩子却只有十二三岁的身量,水红色的衣裙,头上戴着透明沙罗制成的幂帽,从头披体而下,岁虽全身都被屏蔽着,身上却也有一种高贵的气质。两人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急急往北门行去。
人群很快就散去了。
然而,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三日后,当樊江城的百姓日子都回到往常,一些不被察觉的暗涌也悄悄往北面走得远了的时候,驿馆的后门又悄悄打开了。这时出来的还是一男一女。只是那男的一身月白浅紫流彩的袍子,看着确实贵气,可那女孩子确实身粉色的交领裙子,外面罩了件蜜色的半衫,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看着像个小丫头。
两人出了门,也没叫马车,只是一前一后往北们走,男人在前面问:“想好了要去哪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