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伤着?”
“脚崴了。”我撒谎不用打草稿的。
陈勉蹲下来,脱掉我的鞋,轻轻握住我的足底。
“好痒。”我笑。
“你还笑。”他手部用力。我惨叫下,他微抬过头,与我目光相撞。林子里的阳光一丝丝绕进他眼内,亮得惊人。
“锦年。”他手一松,突然叫我。
林子静悄悄的。有鸟扑棱棱飞起,飘下几根杂毛。
“嗯。”我扭过头。心烦意乱。
想到自己的计划,又撇过头,“我走不了路了,你背我吧。”
他定定看我。
我嗔:“你看我干吗?”
他揽臂抱住我。我惊诧了下,这个举动在我计划之外,我不过是要他背我,然后逼他承认喜欢我,可他居然把我胡乱塞在怀里,像偷了东西似的见不得人。
我抗议。兔子一样耸动着。
“别动。”他阻止我。他的怀抱烫得吓人。
“你为什么这样?”我垂着头,手抓住他的衣襟,脸大概很红。
“不是你让我这样吗?”他说。
我脸红了,轻轻撒娇,“冤枉我,我,我只是让你背我。”
“有什么区别吗?你就是在勾引我。鬼东西。”
我被他洞穿心思,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横抱着我,捏我的脸,“别害羞,我喜欢被你勾引。”
我侧过身,把头抵到他胸前,手则缠到他背后,一个字一个字划:坏蛋,大坏蛋。
他轻轻转过我的头,看我。这双素日冷静的眼已经完全被融化了,像一滩春水,漾着丝丝的暖。
“锦年,我不敢喜欢你。”他低低说。
“为什么?”
“我,配不上你。”
“你怎么这么封建呢?你又不是长工,我又不是小姐。我喜欢你,陈勉。”我大声说。然后好像是为了对得起这个宣言,我鬼使神差般攀住他的脖颈。他的唇在落下前,说了声:你不会后悔吧。好像在征询我的意见,可他根本没给我后悔的时间。
触到一起的时候,我们都轻轻颤了下,有一道闪电从心里惊悸地掠过。
他反复吮着我的唇瓣。我也那么做。我们两个旱鸭子都发现唇是这样柔软。甜蜜而柔软。挺好的。
因为是第一次,因为觉得美好,我们反反复复,吻了好多次。林子里的光漫无目的地洒着,天罗地网一样,捆住我们最初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