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菊香也说,子青似乎在许园生活的更惬意。
楚楚有时候也会对着帅气的子青失神,他若不傻,嫁给他倒也是一个好的归宿,只可惜,他傻傻的不懂世事,连自己也难以保全,如何嫁的?
银凤的病情逐渐好转,到了六月间,她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人苍白的厉害,成了风吹吹就要倒的病西施。
银凤脖子的伤痕除留下一道疤痕已无大碍,只是身上淅淅沥沥一直不干净。
张大夫说她体质很弱,必须继续调养,方能够不落下病根儿。
银凤却一根筋,吵嚷着要辞别楚楚遁入空门恕罪修行。
楚楚看着银凤一半的心疼一半气愤,“你既然要修行恕罪,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罪过吗?”
“大姐姐,我的孩子没出世就夭折了,这都是我做母亲的无用,才使得他短命夭亡,您说不是我的罪过是谁的罪过?”
楚楚皱眉厉声言道,“胡说,孩子夭亡是许福的罪孽,罗阎王的罪孽,与你有什么相干?你这样做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你自己报仇,为孩子报仇,知道吗?”
银凤哭泣道,“银凤没有大姐姐的胆识,那县官大人也不是什么清白的官员,我如何能报怨仇?”
楚楚略作思忖对银凤言道,“能不能报仇,就看你有无决心,据我所知,本省张巡府不久会宜城带天巡视,你若有胆量,与我一起去拦路喊冤。或者是到巡按衙门告状,告许福,告罗阎王,告黄明,告县官大人。”
楚楚想起那日若不是县官大人故意刁难,许家的财产已经然追回,楚楚想起来就有些怄气,可恨刘凤姣那个烂女人,自己已经自请下堂,她还要落井下石,这一次少不得要闹他个灰头土脸不可。
可是自己若告县官大人,少不得一顿杀威棒,三十大板足足可以把自己给打残了。
估计那刘凤姣就是基于此才敢大胆打压自己。
只可惜许禄又无功名在身,楚楚当然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风险挨板子,自己后半辈子还要依靠许禄的支撑,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看着银凤,楚楚暗暗思忖,倘若能够说动银凤之父姜秀才为许家出面具状,他身有秀才功名,杀威棒即可免去,以张巡府的清廉,加上他与姜秀才的关系,夺回许家财产应该易如反掌,就是搬倒那个公报私仇的县官大人,也未可知。
他既然肯为罗阎王开脱,说不得,他与罗阎王之间有什么见不得认的瓜葛牵连。
银凤痴痴的看着楚楚,半晌不语,似乎觉得楚楚再说什么天外奇谈。
楚楚追问,“你敢不敢为自己为争一回志气,为枉死的孩子报了冤仇?”
银凤惊道,“告县官大人?我们会被打死的。”
楚楚依着银凤坐下,“倘若告状之人身有功名就不怕了。”
“身有功名?”
“对,秀才也是功名,亲家伯父就是秀才,你愿不愿意帮我说动你父亲,作为长者,为我们许家出头露面?”
“我父亲为许家出面你合适吗?”
“当然合适,你是许家大少奶奶,你的父亲带你出面打官司,父亲帮助女儿女婿,岂止合适,简直就是天经地义。我还可以给你保证,若你帮我打赢官司,不管你与徐福如何,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辈子住在许园,你不愿意再做许家媳妇也可以,我可以帮你寻门好亲,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我按千金小姐给你配送七十二抬妆奁。”
银凤脸上泛起羞红,“大姐姐说什么呀,只要不犯碍,我当然愿意。”
楚楚高兴的搂紧银凤,“好银凤,你同意就好,我们现在分工合作,我去收集更多有关的证据,你乖乖的调养身体,尽快好起来,我们两姐妹联手大干一场,搬倒罗阎王,搬倒县官大人,长长我们孤儿寡母的威风,告诉世人,女人不好惹。”
雌威大发
王老太太病势沉重,马太太整日守护,子青便一直滞留许家,或许因为小青子青离得近了,子青越发清醒明理,一日好似一日。在楚楚忙碌之时,只要跟他讲得清楚明白,他也能够自己安静的玩耍。
子青大有进步,楚楚心里十分高兴,制订了作息时间,每天一早一晚叫菊香荷香并小丫头一起陪伴子青练习蹴鞠一个时辰,借以锻炼子青筋骨体质,以便将来设法让他恢复正常。
生活上,楚楚让厨房给子青熬制猪大骨汤,猪脚汤,猪脑花进补,奶娘说吃什么补什么,吃这些可以补脑补脚力补筋骨。
楚楚想着反正子青尝遍了百草,干脆采纳奶娘建议,以俗就俗,虽然粗鄙,或许有用,方正这几样东西吃了无害。
子文也来看过几次子青,见子青与许家人相处和谐,渐渐的说些酸话,“子青人虽傻,女人缘倒是不差。”
子青对子文除了怕还是怕,每次见了子文都会怯怯的敬而远之。
子文满以为楚楚不知马家之事,一日来到许家,避开众人神神秘秘问楚楚,“我拒绝了连翘的婚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楚楚笑而摇手,“三哥千万别说是因为爱上我了,我可不信。”
子文原本正经的面容便破了功,“女人太聪明了也不可爱。”
楚楚笑着点头,“对对对,所以我们不合适,你还是娶连翘吧,现在的局面,你不娶她,估计干娘也不得下台了。”
子文此后常常来许园看望子青,每次都打着为子青送吃喝的旗号,但是每次来都不忘记给许家上下打点一番,连小茶也受过他的胭脂水粉。只楚楚一早摆明了态度,拒绝了他的美意,从不拿他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