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会……
“他竟然这样对你,我要杀了他!”几乎不能压抑的愤怒在心中爆发,让司徒的声音陡然冷了十度,迸出凛冽的杀气。
他一直找寻的,小心保护,都舍不得碰的人儿,竟然被人这样作践,让他恨得手里的剑都微微颤抖。
“阿麟哥,别去。”清河的手覆上他的握剑的手,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
“对,我先救你出去,我绝不会让你呆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司徒麟转过身,正小心翼翼地抱起清河,却被她紧紧地拉住衣襟。
“不要冲动,阿麟哥,我们还不能和强大的北朝决裂,这里是他的地盘,起了正面冲突,吃亏的是我们,我们不能这么做,是我当初高估了高朝使节身份对他们的顾忌,才会这样!”
清河的语气有些虚弱,却条理清晰,无比冷静。
司徒麟握紧了手中的剑,心痛地抱紧了怀里的人,眼底闪过阴鹜:“你不能让一个男人看着他的未婚妻被人这么糟蹋,却无动于衷,我们杀出去,藏酒山庄的势力足以……。”
“民不与官斗,何况是皇帝。”清河无奈苦笑:“就算你不在乎藏酒山庄被毁的危险,我却不能不顾忌着凤皇,他不会跟我们走的。”
凤皇……司徒麟的眼神暗了暗,如果他带着清河走,就不需要再看见他,也许就可以和清河远走高飞,便是……
“我不能再一次什么也不说的,就这样抛下他。”清河长叹,脸偎依进那个抱着自己的宽厚怀抱,淡淡的竹叶的气味,清涩的香气,仿佛那些静好岁月还在眼前。
“你……还爱着皇帝么?”静静地抱着她许久,司徒麟忽然轻声问。
片刻后,清河幽幽地一笑:“曾经,我以为他是我一世的保护者,给我一方天地,曾经我也尝试过努力地只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就什么也不求,像所有女人一样说要离开,心底却盼着他能拉住我,抱着我,让我感受到他只属于我,安慰我,像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平等……甚至想要辅佐他、保护他、念着他、想着他。”
她曾经偷偷想过要不要为他努力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历史,改变那个惨烈结局,她将凤皇护在身边,甚至在心灰意冷时,都想要将凤皇带离皇宫,除了为了凤皇,更大程度上是为他……真是蠢啊。
她苏清河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成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还和琼瑶小说里的那些可笑的女主角一样在受尽折磨的时候,依然努力地想要靠近男主角,百折不回地为他做尽一切,还自以为潇洒。
“可惜,人类一思考,佛祖就发笑。”改了下那句现代哲学名言,清河自嘲地笑笑,她似乎,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可是,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总会让那些害过自己的人,一一付出代价。
比如,现在,机会不是来了么?
君色倾国毒惑下
“什么,景略是中毒?”苻坚蓦地站起来,脸色有些阴沉和意外。
“是,陛下,王大人近年日夜操劳,思虑过度,加上南征北战上所受之伤,都未曾得到完全休养,已经根基有损,内耗甚重,积劳成疾,只是这并原本是可以好好调理的,亦不至于如此严重,但是却不了毒,该毒其分量并不大,少量服用甚至并不致死,只是略伤肾脏,除非只有累计到一定程度,才会陡然病发。
大人本来中毒也不过这两日之事,原本去除也容易,只是如今大人底子空虚,又伤了肝肾之源,方才如此凶险。”
赵素将太医的话如实转诉。
“朝中众臣反应如何?”苻坚沉思片刻忽然道。
赵素道:“武卫将军与宁州刺兄史等武将则要求严查此案,严惩南朝谋害王大人的南朝使节,而中书令和尚书郎为首的认为此案不似南朝使节所为,定要细查,以免误伤两国邦交,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统一南朝的实力。”
苻坚微微抿了下唇,看向赵素:“那么赵爱卿认为呢?”
“若是那位苏随使不认识王大人,或者臣认为此事确实与她无关,毕竟这般明显的所为,实在招人疑虑,但是苏随使不但认识王大人,而且……私怨甚重,这就难说了。”赵素恭敬地道:“是放是杀,一切但凭陛下定夺。”
苻坚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如今是不是她下手,已经不重要了。”
“陛下是余……。”赵素眼底蓦地闪过一丝亮芒。
苻坚看向窗外,轻叹一声。
……
“就算他们知道不是我,于公于私,也不会放过我的。”清河忽然道。
“什么?”司徒麟小心地将怀里的人放进热水,诧异地看着她,随即剑眉一挑:“你是说,你为谢家所用的身份可能有人泄露出去了?”
“嗯。”清河懒懒地靠在桶过,数夜被苻坚那样折腾并不是全无收获,那句“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便明白清楚地告诉她,她的身份分明是泄露了。
司徒麟慢慢地以真气注入手,揉按着她肩颈的穴道:“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
“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不成为秘密了。”清河闭着眼,舒服地哼了一声:“何况,也没有必要去查是谁,我只要知道我真正可以相信的是谁就足够了。”
何况她的身份泄露也不见得都是坏处就是了。
“于公,他们知道了我是南朝密探头子,自然对我和朝这些明处的人加以防范,那对他们自己人的防范自然就松了些,而苻坚现在还不能和南朝撕破脸面,否则他后有凉代,前有大晋,腹背受敌,但是他没有理由放过一个掌握北朝和南朝不少秘密的密探头子,至于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