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盯着拓跋盛,心里转过千百般心思。
拓跋盛哪里知道南郑王的想法,见拓跋真久不说话,以为仍在疑心他。又道:“草民家就在不远处,王长途跋涉,路途辛苦,想请王赏脸去小憩一会主上正当用人之际,草民愿将六万兵力带往贺兰与南郑大军汇合。”
闻此言,拓跋真心中大喜,对拓跋盛当即和颜悦色起来:“即这么着,请偏将军带路。”
偏将军是南郑仅次于王述卫国将军的位置,拓跋真金口玉言当场就封官了。
“主上,不可”一旁的朱苏听不下去了,觉得太过于草率,忙出口打断,意欲提醒。
拓跋真却理都不理他,令人带路只管前去。
倒是拓跋盛看到朱苏,特意落到最后,上前行礼:“见过朱统领。”朱苏的为人与风采,令人折服,他一直钦佩于心。
朱苏不语,波澜无惊的眼神打量着他,带着强有力的压迫感,比南郑王还要震慑几分。
拓跋盛问心无愧,坦然回视。
两人都不爱说话,眼神的交流就足够了。
倾刻,朱苏收回眼神,拱手道:“得罪了。”拓跋盛郑重回礼,倒有些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拓跋盛的住所就是原来八大部落子民常居之处,确实住的不算远,只是拓跋真原来一直没留意过。他原来一直只跟族长打交道,没注意过拓跋部落下面的人。
此时那边的空地上,早已跪了黑压压一片,皆袒胸露乳背负荆条跪倒在地,他们的武器齐刷刷的堆在一旁,如同小山一般高。见到南郑王到来,不知谁先起的头:“拓跋一部落叩见南郑王!誓死追随南郑王。”
“拓跋二部落叩见南郑王!誓死追随南郑王。”
“拓跋三部落叩见南郑王!誓死追随南郑王。”
“拓跋四部落叩见南郑王!誓死追随南郑王。”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震耳欲聋极有气魄。
这才是真正的投诚,原来叫放屁。拓跋真掀掀眼皮,行军多年,他也跟着粗鲁了。另一个念头突又冒上来,这么多荆条也亏得他们去采。
拓跋盛面色郑重,当着众人的面再次向拓跋真下跪:“南郑王,这些人都是参与了那夜悬崖打斗的,现负荆请罪,请南郑王惩治!”
拓跋真点点头,清清嗓子,简短说了几句。无非就是原来之事孤不计较,你们也是受人蒙骗,从今以后,我们大家做为南郑子民要携手共进,兴复强盛的南郑。每人都按军功论赏,孤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些话他说多了,不用打腹稿,脱口就能出。下面听讲的人,至少表面上情绪更加激昂,纷纷再次表示效忠。
拓跋真说完话,余下的事情自然都是朱苏的了。拓跋盛把南郑王请进屋内休息,他与朱苏交接去。
他生怕南郑王寂寞,特意还安排了姑娘来做陪。
拓跋真坐在窗边,位置极好,外面的举动都看的一清二楚。可能这几日赶路太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已日落夕山,一位年轻的姑娘守在边上。见他醒来,恭敬的把刚泡好的茶端了过来。
拓跋真拿起茶杯,吹拂着飘在水面上的茶叶。透过袅袅升起的水雾,他看见拓跋盛眼含钦佩,在跟朱苏低声说话。两人像是刚刚较量完,都赤裸着上身。朱苏背后横七竖八的红色抓痕,清晰可见,都是他前夜留下的印迹。
微风吹过,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调笑的声音:“朱统领,这几日跟小野猫过的夜啊,这么彪悍。”
你才是小野猫,你全家都是野猫,拓跋真气的磨牙。
像是查觉到他的视线,朱苏回头,透过人群朝这边望了过来,嘴角含笑。
拓跋真自觉心虚,赶紧躲回窗户后,突乎其来的喜悦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纹,一波波漫延开来,漫遍心底。
他还看见原来跪倒在地的拓跋部落子民,将朱苏团团围住,眼神中的崇拜清晰可见。
哼,你拓跋盛声望再高,也高不过我家朱苏。
这带着孩子气般的认知,让拓跋真的心情又更好了。
“主上,请用茶食。”刚刚端茶过来的姑娘,又捧了一盒茶食过来,双膝跪地,恭敬的把茶食举在头顶,请王食用。
“先放在这吧。”拓跋真终于正眼看身边的这个女孩。皮肤黝黑、浓眉大眼,见他打量,抿着嘴笑,颇有几份野性的美。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秀美的王平易近人,姑娘不由的脸红了:“草民名叫卢兰。”
“卢兰,好名字。”南郑王随口念了一遍,低沉悦耳的声音,印在春潮涌动的少女心里。
“你原本不是拓跋部落的吧?”
“草民父母是从关内过来这里做生意的,草民在拓跋部落长大,拓跋部落就是草民家。”
拓跋真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又朝窗外望去。
这时一位姑娘娉娉袅袅,端着明媚的笑容,拿着酒壶朝朱苏等人走来。
等她快到朱苏时,不知怎么脚下一绊跌了一个踉跄,整个人朝前倾,正好跌到朱苏面前。朱苏不知道为什么不躲闪,结结实实让她扑个满怀,飞出去的酒则被拓跋盛接住了。
“哇,”顿时人群一阵喧闹声:“拓跋艳,你胆子好大啊,。”
“朱统领,好有艳福,这可是拓跋艳。我们拓跋部落头号美女。”
“拓跋艳你投怀送抱啊!”
“朱统领,这个绝对比你的小野猫要强”
“”
那名叫拓跋艳的美女,满脸痛苦:“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她小心撩开裙摆,果真脚裸处肿了了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