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苏沉吟了一下,伸手把她打横抱起。拓跋艳娇呼一声,双手搂住拓跋真的脖子,害羞的把头藏进他怀里。
起哄声更响了。
拓跋真一眼扫过,正好看到她明艳又狡猾的笑容。
朱苏稳稳把她抱到旁边座位上。她似乎痛的很厉害,抓住朱苏的手不放,香泪怜怜。朱苏也很吃这一套,站在旁边一直没走,时不时低头跟美女说几句话。
拓跋真的笑容凝固了,左手捏茶杯的力气越来越大。茶杯不堪重负,竟然被捏成碎片,锋利的碎片扎进他手里,鲜血流了出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了一旁的卢兰,她满脸焦急,要去拿伤药包扎,而孙涛第一反映是要冲出去报告统领。
“你才三岁吗?有事没事找统领。”拓跋真不耐烦的制止,自已把碎片拔出,顺便将血痕舔净。
卢兰不明白王的心情为何一下从炎热的夏日变成寒冷的冬日,她顺着王的眼神望出去,靓丽之极的拓跋艳正大大方方坐在那里,跟王的侍卫说话。
她好像明白了,淡淡的悲伤也随之围绕着她。
一个晚上,拓跋真都没正眼再看朱苏,只顾自己跟别人喝酒聊天。朱苏几次想过来说话,都被拓跋真打断。
酒酣耳热之际,拓跋盛问南郑王,要不要安排哪位美女做陪。
拓跋真想了想,指了指卢兰,示意她今晚陪夜。在暖味的笑声中,卢兰害羞的低下头,一夜成为南郑王的女人,是原不曾想过的事。
拓跋真慢慢喝着酒,不经意道:“孤的朱统领至今未婚,你们这可适龄的姑娘,正好指配给朱统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顿时人声鼎沸,纷纷推荐自家七大姑八大姨。在这片土地上,哪个姑娘不想嫁与朱苏,恨嫁的人都排成了长队。
朱苏错愕:“主上,我不”话未说完,就被拓跋真打断了。
拓跋真似笑非笑:“朱统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再不成家,孤都不好意思让你守在旁边了。”
月光下,朱苏脸色惨白。良久,才轻声道:“属下遵命。”
拓跋真按捺下心中的郁闷,又跟拓跋盛讨论起了哪家姑娘才配的上他们的朱苏,他觉得下午那拓跋艳挺不错。
拓跋盛频频点头,拓跋艳是他堂妹,家世清白身手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朱苏挺好。
就这么定了,拓跋真当即把拓跋艳指配给朱苏,允诺回贺兰后再举办盛大婚礼。
朱苏无异议,也许娶那个女人正合他意吧。
夜深了,终于要休息了。拓跋真摇摇晃晃搂着卢兰,往自己的住所走去。快到门口时,看见一人守在那,如同青松一般挺拔。
“朱大统领,你不回屋睡觉跑孤门口干吗?”拓跋真皱皱眉头,欲擦肩而过,却被朱苏一把抓住左手手腕。
拓跋真用力一挣,却挣脱不开:“大半夜干什么?”朝身后的侍卫怒斥道:“都傻了?站在那没反应?”
孙涛等人迟疑的想上前一步,被朱苏一个眼神吓的又缩了回去。
“你们”拓跋真暴跳如雷。这帮人反了,都听朱苏的,连他这个货真价实南郑王的话都不听了。
朱苏温柔而又坚决的拿起他的手,将他握紧的拳头轻轻掰开:“属下只是看看主上的伤口,没有其它意思。”
下午出血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朱苏还是拿出伤药,小心将拓跋真的左手包裹起来:“主上是千金之躯,虽然是小伤,也要注意。”
拓跋真呆呆的看着,突然觉得左手钻心的疼,心中说不出的委屈。
朱苏不再说话,沉默仔细的做完这一切,便向南郑王告辞,要孙涛等人好好在门口守护。
“哎,别走。”拓跋真脱口而出。
朱苏脸色灰白,他低声道:“主上今晚已有陪侍的女人,臣留在这不合适。”
徐徐凉风吹过,吹起了朱苏的漆黑长发,他一个人形孤影寡站在那,与拓跋真这边形成强烈对比。
他勉强笑了下:“很晚了,主上早日休息吧。”
拓跋真没有再说话,看着朱苏退后三步再行礼告别,这是他从未用过的礼数,无言的表述君臣有别。
前几日还亲密无间的两人,今日仿若隔了一堵高墙。
是夜,雀鸽传信,朱苏得到消息:独孤部落刘显、刘震两兄弟在闹内讧,欲分家。他暗自琢磨,独孤部落首领不和,正是出兵的好时机。现在可以多派些人去独孤部落查看具体情况,再侍机拱把火。
时不我待,得抓紧时间。
朱苏靠在床上想事,想着想着,前几日拓跋真被情欲支配的身体,魅惑极致的面容,不期印入脑海,彻底让他身体再次沸腾。
那种情况下,拓跋真居然能舍身陪他,而不是把他推开。这是不是代表,他的真儿也有点喜欢他?
他的身心无一处不渴望着他的真儿。只要拓跋真在他身边,哪怕前面荆棘遍野,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开道。只求今生能永远的陪在拓跋真身边。
人人都夸他是年轻厉害的第一勇士,多少姑娘爱慕他。又有谁知道,他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存在。哪怕这个人是他配不上的。
等喧嚣结束意识回归,他长嘘一口气,又想到拓跋真今夜搂着是别人睡觉,心中难受。那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两人的差距如同云泥之别。拓跋真能放下身段,陪他一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发呆,整夜未眠。
这种日子怕要持续一段时间,还是他亲自带人去独孤部落吧,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