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正值七月三伏天,天气湿热,蚊虫多如牛毛,多走几步路都热的满身是汗。
那个中山慕容透估计也是考虑到这个,所以在六月份宣布独立。毕竟夏天着实不合适打仗,天气这么热,还要穿盔甲,有几人受得了盔甲内数十度的高温闷热?!
然后再拖一段时间,拖到后燕把南郑给灭了,就更不用担心了。他这个中山王投诚在前,说不准还能再捞得点地盘。
想想就美好!
后燕大军袭进南郑,慕容透认为南郑无暇故此,不会派重兵过来,仅做了简单的防备。没想到是南郑王亲自率兵过来,但朱苏并未过来,顿时更放下心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离开朱苏能干啥?没有朱苏,他能打赢什么仗?!一个埋伏就够他吃一尿壶的。慕容透不以为然,根本不把拓跋真放在眼里。
南郑的实际情况,他自认为是一清二楚。来就来吧,还这么客气,还送五万将士过来,多不好意思啊!
想到自己将会白添几万士兵,慕容透做梦都在笑。
中山不算远,经过十来天的行军,拓跋真带领的五万士兵就到了。一到中山地盘,果真受到了慕容透的埋击,双方在城门口直接开始了一场激战。
中山士兵占着地型熟悉的优势,暂且压制了远道而来的南郑;但南郑士兵也不是好惹的,短暂失利后,进行反攻,一举将中山士兵打败,被迫退回城内,关紧城门。任凭南郑士兵在城外如何叫骂,就是不开门。
拓跋真下令将中山城全面包围,围的是水泄不通;但凡城内出来一人,不管何种身份,只管射杀,吓得老百姓也不敢出城了。
另一边的南郑搬迁有条不紊的行动着,好在贺兰这边普通老百姓不算多,主要是军队人员及家属,然后就是一大群猪狗牛羊马。
这些玩意是坚决不能留给后燕的,必须通通赶走,尤其是良马。
朱苏率兵亲自断后。
这样的迁移花费了大半个月,终于通通迁到了原西魏的位置。
南郑王迁到西魏王宫居住及办公,将原来西魏大臣的房子,一一分给南郑官员;同时有条不紊的安置百姓,将附近的荒地进行划分,分给迁移过来各家各户。
西魏土地肥沃,适合种庄稼,而且荒地极多,比贺兰那块破地要好多了。就算这回不迁,拓跋真也多次寻思着什么时候多迁点老百姓到这边来。
老百姓有庄稼种,就有饭吃;有了饭吃,就不会造反,政府也能收到税,国家就会强大,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就在他们大部队刚刚迁到黄河这一边时,后燕的大军已经耀武扬威,飞奔而来了。
在南下的途中,后燕遭到依附于南郑的周边部落的阻击,拖延了他们到达南郑的时间。
跟他们对战是小意思,后燕军队一路皆捷,不断收降南郑周边附属部落。
等他们到达黄河边时,后燕的部落户数又增加了三万,收割杂粮一百多万斛,同时在那里设置了郡县黑城,以便管理。
这三万户每年上缴的赋税也不是一笔小数字,慕容宝美滋滋的,开门红啊,自己真是个打仗天才。
黄河天险自古名不虚传,河面宽阔水流湍急。现在又是夏天,暴雨连连,水位不断上涨,过河更是艰难。而且要载十万士兵过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后燕大军不得不停下追击步伐,就地伐木造船。
造船自然要时间,于是后燕大军就在黄河边驻扎下来,每日严厉操练,十万士兵口号统一,齐声震天,确实是支威武之师。
南郑这边阵兵于黄河南岸,严阵以待。
两岸最近的距离仅相差三十多米,对岸做什么,喊什么,互相一清二楚。
朱苏把队伍拉出来,每日要求跟着对岸操练。两边齐齐操练,颇为壮观。
双方将领互相对比,看哪边做的好。若是自己这边松懈了,就指着下面人的鼻子痛骂一顿,势必在操练上不输对岸。
闲暇,两边士兵互相对骂,骂的激烈时还会互抛石头,恨不得砸到对方脸上去。
后燕统帅慕容宝有时出来溜挞,站在河那头看向黄河这边这头,目光经常被一人吸引。
此人身高八尺,气宇轩昂,虽着布衣,在人群鹤立鸡群,极为醒目。南郑的军士见到他,均停步行礼。
不由的多看几眼,低声问:“此人是谁?看体形,不太像是南郑王。”
赵王慕容霆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原来是那个“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家伙,不由的冷笑起来:“二弟记性不怎么样嘛。”
慕容宝不解,多看了几眼,还是没能想起是谁,好脾气的问道:“大哥知道他是谁?”
慕容霆傲慢的哼了一声:“此人正是朱苏。曾来过我后燕。”
“朱苏?”慕容宝想起来了:“就是二妹想嫁之人?那个南郑大将军。”他跟朱苏还是三年前见过一面。对他的的了解,仅限于慕容帘想嫁给他,一位救助过南郑王的大将军而已,其他并不清楚。
“对。”慕容霆眼皮都没再挑一下,别有深意道:“在南郑,恐怕他才是真正管事的。”说着,挑眉看了看他这个太子弟弟:“南郑王对他可是言听计重”
慕容宝耸耸肩:“那又何防,宝座上的那人依旧是拓跋真。”
“你”慕容霆气结,眼睁睁的看着太子二弟优雅的拍拍屁股走人。
旁边的大将慕容高见此情况,赶紧上前,跟赵王小声嘀咕着。慕容霆盯着奔腾的黄河水,面露杀机,气终于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