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亦是如此想法?”
段韶没有正面回答高演,而是看向娄昭君问道。
“孝先,姨母也不想朝堂政变。
只是…
实不相瞒,今个儿杨愔撺掇皇上要把演儿外派到江州,把湛儿外派到定州。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分离瓦崩我高家的权利?
所以,今日传你来,就是问问你的想法?
你是高洋托负新皇的托孤大臣,按理说你应该是支持新皇的。”
听话听音,自己的想法无足轻重。
在皇家面前,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无权干涉君主的决定!
段韶起身,对娄昭君躬身行礼道:“姨母,孝先从小就来到您和姨父身边,没有您和姨父悉心教导传授武艺,也没有孝先的今天。
姨母,新皇年纪尚轻,秉性纯良,性格上确实是懦弱了些,才使得丞相不得不操劳过度。
不过,姨母您是大齐的定海神针,也是整个高家的主心骨。
姨母,只要是您决定的,不论是谁坐在那个位置,甥儿都不反对,甥儿的一颗心都是忠于高家和姨母您的!”
段韶的一席话语如一颗定心丸,熨贴了娄昭君的心!
“好!好!好!”
娄昭君点头连说三个好字。
然后继续说道,“哀家就知道孝先是个好的。接下来,咱们母子四人就来商量商量如何对策?把你们各自的想法都说出来听听。”
高湛说:“母后,先您要走出后宫。
历代君王祖制,后宫不得干预朝政。
儿臣以为母后要移驾中宫昭阳殿,坐在位,要让那汉好李祖娥及她生的废物皇帝认请现实,谁才是大齐真正能做的了主的。
只要您一道懿旨,直接废除高殷这个废物,再一道诏书召告天下,推举六哥荣登大宝。
看谁有异议,杀了便是!
反正当初二哥还不是直接越过了大哥的几个幼子,把大拳揽在手里……当初若是大哥没有遭遇不测,哪里有二哥什么事,又怎能轮到高殷这个废物登上皇位?”
“九弟,休得胡言!免得让母后伤感!”
高演连忙喝斥高湛,生怕母后难过。
“无碍!事儿已经生了,哀家再难过,也无济于事,伤了身子,和该受罪的是自己。
演儿,说说你的应对之策。”
娄昭君摆手说道。
太皇太后类昭君早已从丧夫丧子之痛走了出来,那段灰色岁月,简直要了她这条老命,如今她想通了,斯人已逝,皆是命数!
再痛苦再难过都无济于事,终归伤的是自己。
高演略一思量道:“母后,段姨兄,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九弟觉得我适合登上那个位置,我自己也认为可以。
身为一国之君,不仅要有学识和才华,还要有应变能力,更要有攘外必先安内的本领。
要的就是注重民生,一个国家理应以民为本,无民不成国。君王要仁慈孝贤,体恤百姓,重视农业生产,减轻赋税。知人善用,万不可嫉贤妒能……
我说的这些,段姨兄觉得意下如何?
可具备一个君王的才能?”
段韶忙拱手道:
“王爷文韬武略堪称大才!
王爷您觉得自己能,那就能!
只要姨母认可您,臣就拥护您!
臣听姨母的!
姨母她老人家在臣心里那就是定海神针,是能够扭转大齐乾坤大局之人!
在姨母和两位姨弟面前,臣只是臣!
臣万不敢斗胆妄加干涉皇家之事!”
段韶放低姿态且非常明智的回答,不表意见,只表示服从。
段韶深知明则保身的道理,人家的心里都已经有了考量定数,自己还说啥?那就啥都别说!
言多必失!
段韶的态度,与高归彦、杨愔及另外几位辅助大臣,两相比较,使得高演与高湛觉得还是段韶最可靠,摆正其位,认清事实。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