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眠疯狂摇头,“放过我吧。”
“嗯?”
“我没这份报复心,而且这受罪的到底是谁啊?”松鹤眠愤愤的,他都有种卧听风是想看他好戏的感觉了。
“鹤眠真和个小孩子似的。”卧听风说。
松鹤眠突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卧听风,
“怎么了?”卧听风问。
“没啥,只是听风,别忘了你今日说的话。”松鹤眠很悠然闲适。
卧听风琢磨分析着刚才的对话,“小孩子心性,不是说你是小孩子。”
松鹤眠点点头,“我也没说其他呀,拜拜~”推开院门进屋,他要去安慰安慰自己的小心脏,不想跟这只千年的狐狸谈聊斋,不挑明咱们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还没那么快想让自己的生活发生巨变。
……
卧听风看着关上的门,不禁失笑,有的时候真不知鹤眠是真傻还是假傻?
再走两步进入自己的院里,“不必查了。”以后他能让人亲口对他说,这要真能查出结果,也就罢了,偏偏什么都查不出,没必要在多费精力。
“是,”翎羽回答,“公子,京城那边的局势有所变化,这是最近消息。”
卧听风脸上的笑意敛的丁点不剩,接过程上来的信函,“晦气。”缓步上了书房,京城得乱,这是他早有预料的,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仓促地抽身而退,十三年,差不多了,只希望别来寻他这个颐养天年的不痛快。
……
松鹤眠把手中的小桶和小椅子放回到杂物房中,又在里面扒拉半天,找出个不知多长时间前做的魔方,手中转着魔方,出门看过天气,后天上山吧,算着时间,不久又是集市了,有机会的话可以和卧听风一起去玩一玩,不过这人间烟火,怎么看怎么都和卧听风不搭。
无奈笑了笑,握着复原的魔方撑撑懒腰,其实这样的时光,也没什么不好的,舒服自在。
今晚吃晚饭时就和卧听风说了他的打算,当然是只说了去爬山的,集市,还要过段时间,这期间会发生些什么?神来了都无法预料,还是别太早做打算的好。
卧听风看着松鹤眠这生机勃勃的模样,唇边漾开了笑,似乎不管看到在遭的消息,只要见着鹤眠,那就都不算什么事了。
松鹤眠心尖麻麻的,埋头干饭,“呜呜~”这饭菜还是这般美味,习惯了狐狸的存在,干饭干得更香了。
卧听风颇觉好笑,再次产生了那个怀疑,鹤眠是真傻还是装傻?好像纠结这并没有意义,“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松鹤眠“嗯嗯”,当真放慢了些速度,不过三两日,他在卧听风面前,怎就这般自在了?别想,是干饭不香了吗?
第191章告白
林木苍翠,天空碧蓝无瑕,浮在上面的云朵,宛若翡翠中的雪花棉,意境十足。
松鹤眠背着个小背篓走在前方带路,卧听风悠悠闲闲地跟在后面,一片的碧翠相当的喜人,林间的空气更加清新凉爽,身心皆放松愉悦,“鹤眠,山上的风景不错。”
松鹤眠走过太多遍这条路,走到都觉得它无甚出奇的了,经卧听风提起,这沿途风景的美色映入了眼帘,充满了勃勃生机,在这万物复苏之际,除了花草树木外,还有更多令这片森林活过来的生物,林间跳跃的松鼠,还有几只探头探脑的兔子,鸟啼婉转……是种活着的美。
松鹤眠转头看卧听风,对上含笑的眉眼,心跳兀地漏了一拍,一袭青衫,灵气自敛,仿若整座山的灵光生成的灵物。
卧听风理了理衣袖,“鹤眠,是看见了怎样的美景,让你失神至此?”迈步上前,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松鹤眠往后退两步,“那边那从野花挺有意思的,我在想要不要挪回家养,又觉着他身在自然就该属于自然。”转过身继续前进。
“万一他早就不在自然当中了呢?”卧听风没去寻找那株虚无缥缈的野花。
“这我怎会知晓?”松鹤眠说,“这只有花本身知晓,但即使他说他不在自然当中了,我也不会把他带回家的,我怕我养不活他,而且院子中已有了那么多花,再多一盆,就会打破那个稳定的局面,我不喜欢不确定不稳定。”
“当真不想要?是他还不够好看、不够吸引人吗?”
“空谷幽兰,幽幽绽放,太金贵太稀有了,我不配,我怕将他养死。”松鹤眠笼在袖中的手攥紧,他不该率先提起的,这话题简直要命。
“所以是想要的意思吗?”卧听风不觉得这是个恰当的时机,又觉得事在人为,这为何不是一种水到渠成呢?
“要不起,不说了,我院里那么多名贵的花都伺候不过来,再找一盆就是自己找罪受,马上快到我们的目的地之一了。”松鹤眠加快了些步伐,嘴上草草糊弄过去,能逃避一时是一时,感情是最碰不得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想要强求都是自寻苦吃,这是件他早已熟记于心的事,他又不是生活的太过顺遂,想给自己找点苦头吃吃。
卧听风瞧着松鹤眠的背影,目光沉了沉,不配?调查不到底细,就有这点不好,想要下手,都不知从哪里开始好。
一阵风带来了桃花的香甜味,卧听风抬眸看去,那是一棵很巨大的桃花树,满目的浓烈色彩占去了大半天空,灼灼夭夭,灿灿生华。
“是不是很美?”松鹤眠问,所以嘛,谈什么感情?真要太闲,何不多出来走走,河山万千,风景百态,哪样不比感情来的有趣?
卧听风微微颔首,“确实不错。”
松鹤眠走到桃花树边,微仰头欣赏着,“今年的长势,瞧来似乎比去年还好,那可不成,花朵太多,长出来的果实,可就不好了。”
卧听风,“怎么说?”这说法挺新奇有趣的。
“营养啊。”松鹤眠放下背上的小背篓,背篓是做了分隔的,一层一层的,拿出来就是一个个竹编的小盘子。
卧听风站在一旁欣赏,没打算上去添乱,人面桃花相映红,殊色艳丽,比桃花还要更动人上两分。
松鹤眠爬上了树,站在树干分叉处,居高临下,四目相对,恰在此时,清风袭来,桃花瓣簌簌飘落,绮丽虚假的恍若梦中。
“鹤眠,”此时便是最好的时刻。
松鹤眠眸光震颤,心跳不稳,“别……”
“我心悦你。”
“别说……”终究是来不及了,松鹤眠没有尘埃落定般的松缓,恰恰相反,他只有一种事到临头,被步步紧逼到无路可退的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