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
方弈柏瞟见赶过来的园丁,脸色不太好地拿着杆子捞拖鞋,有点不好意思。
谢凛瞧着他那只翘起来的雪白脚丫子,“怎么不穿袜子?”
他把人一把抱起来,伸手握住方弈柏的脚,“脚这么凉还玩水?”
方弈柏身体抖了一下,想收脚,但他被谢凛的胳膊箍得很紧,没能动弹。
“我不是玩水……”
“喜欢鱼?待会儿给你钓两条。”
“不、不用……我是觉得池子很漂亮,整个花木鱼池的错落搭配很和谐,而且里面还生了小鱼仔……锦鲤居然可以池子里面过冬,我想研究一下,以后也可以给别人设计。”
“你不是学新材料的吗,还要做设计。”
“我喜欢画画,喜欢设计,多个技术多条路……”
谢凛摸摸他的头发,心里想的是:你应该一辈子也用不上这些技术了。
因为方弈柏没了一只鞋,谢凛大发慈悲地把他抱回了房间,帮他找了双袜子穿。
方弈柏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谢凛就看着他把长筒袜穿上。
方弈柏坐在床上,穿袜子的时候曲着腿,裤脚被掀高,露出半截小腿。他的脚踝很细,骨节优美,是戴脚链会非常好看的那种骨感,但,小腿上却蜿蜒着一道不短的疤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很刺目。
方弈柏自己不以为意,他穿好袜子,站起来,裤脚又放下去将丑陋的痕迹遮住了。
谢凛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好几秒,才终于离开。
隔天晚饭的时候谢凛跟方弈柏说锦鲤被他喂死了一条,“你喂得太多了。”
“啊??”
“老李说的,你不信去问他。”
老李是负责庭院维护的园丁,锦鲤也是他的心血。
方弈柏汗颜得脸都要埋进碗里。
谢凛看着他这副出糗的样子,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
有一瞬间,他恍惚以为现在的片刻是他们二人之间自然的相处,而不是自己强行打造的“乌托邦”。
只可惜,强取豪夺之后总不可能将对方的思想也一并控制了。
也许是发现了谢凛的心情不错,方弈柏犹豫了一会说,“哥哥,我能不能出门……”
肉眼可见的,谢凛嘴角压了下来。
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方弈柏只好解释说,“我不乱跑的,好不好……如果一直在这里可能会挂科,我不想延毕……”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管方弈柏怎么说,在谢凛看来自然都是想要逃脱的借口。他没有见过哪个关进笼子里的麻雀,放飞了还能回来的。
方弈柏没辙,“如果……我、我表现好,能放我走吗。”
谢凛脸色更黑了,一把抓住他,“表现好?”
“我……”
“怎么表现?——床上吗?!”
方弈柏的胳膊被抓得生痛,谢凛像蛇一样盯着他。
“为了谢焕准备主动献身?!那天听到了那些下流的话,所以你考虑了两天……得出了这个结论,为了谢焕要讨好我,献出自己?”
“方弈柏你是这么打算的吗?”
发现谢凛像是生气了,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跟他上床的样子,方弈柏有点窘迫和羞愧。他还确实想过,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如果谢凛真的要跟他上床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毕竟谢凛又高又帅风度翩翩,还一副禁欲范,学校里听过谢凛讲座的人很多都成为了谢凛的粉丝。方弈柏对上床没有什么实质的概念,他觉得只要不是那种变态的要求,睡一觉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是谢凛的话。
现在谢凛又突然翻脸,方弈柏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明明那天是谢凛一遍遍说了过分的话,让他忐忑了一晚上。
现在却又这样责怪他。
“能不能饶了我,其实我对谢焕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方弈柏不看谢凛,有点破罐子破摔,眼中有些黯然,“要不你就现在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学生,虽然跟谢焕走得有些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听过或参与过某些谢氏的事情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我真的无足轻重。”
他委屈极了,也很混乱,神情破碎得像被丢弃的布娃娃。
谢凛抑制不住地轻轻摸他的脸,但眼神却很冰冷。
谢凛冷笑,提了提方弈柏的衣领,看上去像是好心帮他整理的样子,但却无形地带着威胁的意味。并且,谢凛的手指毫无边界感地探到了方弈柏的脖子上,在他的颈侧,如同割喉般轻轻地划了一道。
谢凛轻声说,“学校已经帮你办理休学了,不要瞪我——”
他掐住方弈柏的纤腰,语气低沉又暧昧,说出来的却是可怕的内容,“你的小命还在我的手里。不要妄想挣扎,只乖乖服从。你的东西都帮你收起来了,在观湖别墅用不上,都在储藏室里。如果你哪天想跑路,记得先找到储藏室把你珍贵的相册拿出来再跑。”
方弈柏快哭了,“那我要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