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胜可不想让季澜就这么死了。“他的伤就交给你了。”
孙太医:“是。臣先回太医院写方子。”
“把季澜丢到冷宫去。”萧永胜下令。
孙太医回到太医院,打开季澜交给他的小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分成两份装进两个小瓶子里,混在各种药瓶中间。
当晚,玉夕突然病了,指明要孙太医出宫替她瞧病。萧永胜一向宝贝玉夕,她的病也一向都是由孙太医看的。萧永胜不疑有他,便让孙太医去了他的府邸。
连夜,萧永胜命人伪造圣旨传萧永宁即刻进宫,还让传旨的太监带上了季澜的一根簪子。
早在传旨太监到达交州之前,萧永宁就已经收到了玉夕的密报。密报中说萧永安与季澜把卫晴桑藏在容贵妃的棺木里一起逃出了皇城,如今正赶往驻扎在京城附近的磬州大营。
密报里还详细写了萧永胜如何弑父篡位,勾结召戎国企图引诱萧永宁去京城的事。玉夕在信里以季澜的口吻力劝萧永宁不要上当,千万不能落入萧永胜和龙靖的圈套。
因此,传旨的赵公公到了交州并没有见到萧永宁。卓长松出面与他周旋,以找不到萧永宁为由推脱进京。直到赵公公把季澜的簪子交给卓长松,并说:“季大人受了极重的伤,若闲王殿下再不入京,恐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萧永宁听说季澜危在旦夕立刻改了主意。
卓长松劝他:“殿下,先不论此事是真是假。即便是真,您也绝不可以入京。这很明显是个圈套。只有您还留在交州,季大人才有活着的可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萧永宁道:“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我也绝不能让季澜一个人面对危险。何况以我对季澜的了解,他一定不会跟着永安他们逃走。他会选择殿后,甚至……”
接下去的情形,萧永宁不敢去想。那是必死无疑的选择。他一定要赶在这之前救出季澜。
“卓长松,你率领交州军带着火炮绕到龙靖后方。封疆,你率领水师从东西两侧夹击,务必让召戎国大军有来无回。”
卓长松:“如此,殿下岂不是更加孤立无援?”
萧永宁:“召戎国是天武朝的心腹之患。他们贸然深入我国腹地,是一举歼灭他们的天赐良机。我个人生死岂能与之相提并论?何况,磬州大营守将韩越为人刚正。我进京前会先去会一会他。”
封疆急道:“还是我随殿下一同进京。两州水师自有统领,殿下只需命他们依计行事便可。”
萧永宁:“军国大事,岂容儿戏?那两州兵马并非我们嫡系,万一临阵变卦呢?你必须留在军中。这是军令。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卓长松与封疆不敢违抗,只能领命。
第二天,萧永宁启程回京。赵公公长舒一口气。他哪里知道坐在马车里的只是萧永宁的替身。真正的萧永宁早就骑快马飞奔磬州大营。
枣红马脚程快,不到两日便抵达军营。军营里有人识得萧永宁,急忙禀报了韩越。韩越亲自出帐来迎。跟在他身后的几人看见萧永宁,欣喜过望。
“哥……”萧永安一如既往地往萧永宁怀里扑。
没看见季澜,萧永宁心中不安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张开双臂抱住萧永安,笑道:“都是当娘的人啦,还这么爱撒娇。”
萧永安:“当娘怎么了?当了娘就不是你疼爱的妹妹啦?”
“是是是。哥哥永远都疼你。”萧永宁哄着萧永安,目光却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这人束着高高的马尾,一身男装打扮,眉宇间透露着十足的英气。
他朝萧永宁默默点了点头,萧永宁也只向他略一颔首示意,便对韩越道:“韩将军,打扰了。”
韩越虽然是萧云川的嫡系,却也是参加过靖木关之战的,对萧永宁的勇武颇为欣赏。而且,他也曾奉旨剿匪,却无功而返。听说萧永宁只用了几个月就将海寇消灭得干干净净,韩越对他打心眼里钦佩。
“殿下哪里话?里边请。”韩越一边把萧永宁迎进军帐,一边下令:“传令全军上下今日之事若有泄露,军法处置。”
“是。”将士们异口同声道。
韩越将萧永宁请进军帐,对萧永宁道:“殿下此来的用意,臣已经明白。可臣食君之禄,只知效命于皇上。即便有卫家的信物,臣也不能有负皇恩。”
“卫家的信物?”萧永宁看向萧永安,“季澜呢?不是说他跟你们一起逃出来了吗?”
萧永安:“没有啊。他让我们带着卫家的信物来找韩将军搬救兵,他留在宫中等你。”
萧永宁不禁磨了磨后牙槽,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季澜是打算一个人留在皇宫跟萧永胜他们斗。
这胆大包天的男人!等搞定了正事,看怎么收拾他!
事到如今,萧永宁只能先想办法说服韩越再去找季澜。
“韩将军,本王自然知道你对父皇忠心耿耿。本王来这儿不是想拿卫家的军令为难你,而是给你一个天大的机会为父皇效命。”
韩越:“昨日,公主也同臣说皇上的病来得蹊跷。可二殿下是皇上亲封的太子,没有真凭实据,臣不敢也不能贸然率大军勤王。”
“真凭实据,我自然有。韩将军,劳烦你派心腹去太子府请玉夕姑娘来走一趟。”萧永宁拿下自己的随身玉佩递给韩越。
韩越微微皱眉,还是照萧永宁的意思办了。
不到半日,玉夕便乔庄而来。
“拜见殿下,拜见韩将军。”玉夕对二人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