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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我不由苦笑，说是母校永远欢迎大家，现实却是毕业后连门都不让进。

以至于我只能蹲在校门口抽烟，一边思索着如何能打破如今的时间困境。

说是困境，其实只是因为乔嫣然的一己私欲，可却是实实在在困住了我。

为了解决眼前的困境，我只能被迫暂时和她统一战线，解决掉顾泽言这个麻烦。

这时手机突然收到短信，还是乔嫣然发来的：

“你在哪？能不能见面聊一下？”

说实话我并不想和她聊什么，但为了自己的自由，还是答应下来，把位置发给她之后，又继续吞云吐雾。

几十分钟后，乔嫣然赶了过来。

她打着一把伞，面容似乎有些憔悴。

看着我身后的母校，她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柔和，可我却没兴趣欣赏了。

“说吧，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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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再也不复当初的温柔和热情，乔嫣然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时间回溯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毕竟你只是在这重复的时间中感到疲乏和痛苦，但泽言丢掉的却是生命，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哪怕是这辈子都无法拯救泽言，我也希望时间能永远重复下去，至少，我还能看着他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我摆摆手：“我理解不了，更不能忍受，说白了，你就是自私罢了。”

乔嫣然痛苦的看着我：“我自私吗？你以为时间回溯是很轻松的一件事？你知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吗？我的生命力在日渐下降，我透支的是自己的寿命！”

我掐灭掉手中香烟，透过飘散的烟雾看向她：“并没有任何人逼迫你这么做，但你凭什么为了自己的一个遗憾，强行裹挟着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永远停留在这同一天？”

“虽然他们可能并不会保存记忆，错误的以为自己每天都过着崭新的一天，然后在这无止境的重复中将灵魂渐渐消磨。”

“可这世界上总有很多人在这一天共同经历着生老病死，你又凭什么让他们永远沉浸在这无休止的痛苦中，经受着反反复复的折磨？”

乔嫣然闻言沉默，沉默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淌下。

她红着眼盯着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泽言去死吗？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忍不住又点燃一支香烟，重重吸了一口：“这次我会帮你，但仅限这一次，结束之后，我会离开，你既然对顾泽言这么重情，不和他在一起，说不过去了吧？”

乔嫣然顿时慌了：“不，不是的！我没想过和泽言在一起，我……我爱的还是你啊！”

我摇摇头，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按灭：“可我不爱你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起身离开。

“林默，林默！你别走！”

乔嫣然连忙追上来，眼眶似乎比刚刚更红了。

她拉住我的胳膊，语气都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嘛！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以为你不会有记忆，我只想默默做完这一切，然后好好和你在一起……”

我脚步一顿，突然笑了：

“你想当个无名英雄，然后拉全世界一起下水，你还真是高尚啊！”

“乔嫣然，我们彻底结束了。”

我甩开她的手，她手里的伞也随之脱手，迎着风越飘越远。

雨似乎又大了几分。

她的抽泣声也慢慢被淅沥的雨声覆盖。

在我的记忆中，这场雨已经下了1763天。

如果有明天，这场雨会停么？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再度将我的思绪拉扯回现实。

是叶小允的来电。

“小允，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叶小允语气焦急：

“林总！顾泽言不见了！”7

“整个医院上下都找遍了，所有医生护士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叶小允的声音有些慌张，或许是觉得没办好我安排的事而自责。

我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在我看来，那点程度的伤并不足以影响他的行动，要想彻底阻止他的死亡，只是这么简单的揍他一顿必然是不可能的。

我安抚叶小允，告诉她做得很不错，接下来的事不用她继续操心后，便挂断电话。

雨中，我回过头，看向身后蹲在地上掩面而泣的乔嫣然。

心脏有种被挤压着的窒息感。

这个我爱了很久的女人，曾经她的喜怒都牵扯着我的神经，哪怕现在爱意已经散尽，心中仍旧会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