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刚才一直沉默着和成震并肩而立的曾炎,忽然从袖口滑出一柄手刀,贴着掌心,欺身便向黎子卿攻去。
袖口带出呼啸的风声,白刃闪着寒光。
曾炎倏地爆发的力量中,没有包含丝毫多余的动作,力度深刻,亦没有丝毫的犹豫,如一个早已设计好的干净利落的斩杀,刀光,直逼黎子卿的咽喉——
成震沉默地注视着,一动不动。
黎子卿的身手他知道,古武十分强悍;如果自己不升级身体,也未必能一击得逞。
只见曾炎以那柄寒刃为利器,手起刀落,毫不留情面地在撕开了空气,耳边传来金石之声,转瞬之中,黎子卿静卧在那里一动的不动的残影,几乎已被切破喉管!割下了头颅!
颈项的鲜血,就要再最后一刻喷涌而出!
祭奠一份无法挽回的死亡。
这已经不是一场杀戮,
没有子弹,没有高效的火力,
最原始的方式被选择,
因为,
这是一场处决。
曾炎的姿势是那样张狂,没有留出一点余地,速度如闪过的风雷。
迅捷的身影,几乎就要把黎子卿的尸首,透骨钉于躺椅——
“你干什么?!!”
即将见血的杀戮忽然被中途拦截,曾炎的目光中早已弥漫了鲜红,那嗜血的瞳仁死死地盯着成震,嘶吼出声。
黎子卿的脖上的血液不断地从皮下组织涌出,立即顺着他优美的颈部曲线,沾湿了胸前暗红的锦缎。
成震静静地看着曾炎。
在最后一刻出手,因为他无法放任自己的班长,如此就给仇人‘斩首’。
曾炎的手臂,已在最后一刻,被不知什么时候忽然闪到身边的成震,用单掌制住。
刀刃还贴在黎子卿的脖颈上。
成震看着曾炎发红的眼角,“把他交给警察吧……”
曾炎目光中蕴藏的血色更加浓烈:“你懂什么?放手!”
“你早与我说过为他不值得……不值得就做回你自己。”成震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而且,连长不是要你把自己摘干净么?”
曾炎紧紧抿住的嘴角显出冷酷的弧度,犀利的眼神几乎要把成震横于胸前阻拦自己的手臂撕裂开:“连城的意思是让我停掉毒品!跟这有什么关系!”
黎子卿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脖子上看起来吓人的伤口,还好,没有割到动脉。就是不知道这道疤痕以后是否会影响自己摄人心魄的美。
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为自己争执的两个男人。
黎子卿在心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