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独活几乎是哀鸣,但还是没有半分声音从他的嘴角泄出。
他要疯掉了。
喻独活眼睁睁看着他将陆川断的脖颈越掐越紧,到了一个正常人类都无法存活的力度和时间。
突然——
“夫人?”
陆川断睁开了眼。
“你们别误会了,我和陆……
一瞬间,喻独活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他仰着头,大口大口喘着气,好像溺水的人重获新生。
“夫人,好疼。”
陆川断抬手,松垮垮地摁住了喻独活的两侧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奇异的冷光,泛出名贵宝石般无机物的光泽。
喻独活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连指尖都因为脱力而自然垂下,整条手臂打着颤。
他瞪大眼睛,看向黑暗深邃的天花板,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恨。
入骨的恨意。
他恨不能抑制自己的失控行为。
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钻入了他的大脑,控制了他的神经,完全掌控了他的行动。
“夫人,夫人。”
陆川断的声音传来,喻独活勉强压下心底鼓动的躁怒,垂下头看向不知道喊了他多久的陆川断。
“夫人是梦游了吗?”
陆川断的手掌拢在喻独活的尾椎骨,轻柔地抚摸,带着安顺的宁静。
梦游?
喻独活的眼睫轻颤,缓慢眨了一下,他还不能完全控制四肢。
梦游,会想着去杀人吗?
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迷蒙着的茫然消退。
不是梦游。
这绝对不是梦游。
“嗯,可能下雨做了噩梦。”
喻独活不想解释太多,他随口糊弄道,“不好意思用力太大,你还好吧。”
“没什么事,原本还以为是小猫的尾巴缠上来了,醒来才发现是夫人。”
陆川断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声音低缓沉稳,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强力扼制的影响。
什么小猫的尾巴,喻独活全当陆川断的话是耳旁风。
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想弄清楚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屡屡失控。
喻独活不得不把这件事往陆川断身上联想。
他第一次有失控迹象的时候,就是在陆家,是刚刚见到陆川断的时候。
再想到陆家那么古怪,规矩森严繁杂,环境昏黑幽暗……
按来说,他这样很有可能是受陆川断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