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川断又怎么会影响他去杀掉自己?这点说不通,有些不合。
喻独活思索着,浑然不知陆川断已然将手探入他的衣服下摆,顺着脊骨,一寸寸抚上。
月光像是从冰冷墓穴中泄漏出的幽光,轻轻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来。那月光不是温柔的银白,而是带着一丝冷冽的苍白和难以言喻的阴森感,斑驳地洒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里不是陆家,陆川断住的这个房间里也有光。
所以所当然会有影子。
床上两人纠缠的影子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如同两条扭曲的蛇,在地面上交织、纠缠。
喻独活没有注意到。
应该是陆川断影子的地方,变成了一道完全没有形状、漆黑如墨的恐怖存在。
这道影子是由最纯粹的黑暗凝聚而成。
没有轮廓,没有边界,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它不断地蠕动、变化,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影子悄悄地,悄悄地。
如一条藏在漆黑的洪流中的野兽,利爪狰狞,眼神贪婪,蠢蠢欲动,缓慢地攀上床边。
喻独活回了神,感受到后腰上男人手心的冰冷温度,一把摁上了陆川断的胸膛,俯身贴近了他的脖颈。
“陆先生,手放错地方了吧。”
陆川断唇齿间泄出闷闷的笑声,喻独活和他挨得极近,甚至能感受到那温凉的呼吸扑到耳边。
“抱歉夫人,但是夫人这个姿势坐在我身上,我有些忍不住。”
经陆川断提醒,喻独活才恍然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他们之间几乎是皮肉挨着皮肉,只有一层薄薄的毯子隔离。
而且他正好坐在了陆川断的腰腹处,是有些危险的位置。
但也没那么危险。
毕竟陆川断好像不太行。
喻独活当然不会换位置,他想坐在哪就坐在哪。
他鼻间泄出一声嗤笑,抓紧了陆川断的衣领,声音又狠又娇,“忍不住就多忍忍,凡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难不成你还想把责任推给我?”
“不,当然不是。”
陆川断状似无意瞥了眼喻独活脖颈项圈处,那块儿布满暗红血丝,像眼球一样的玉石,然后迅速收回目光。
“夫人,我最近发现有东西不见了,夫人有看到吗?”
喻独活脑中那根线猛地被收紧了。
那枚戒指,可不能让陆川断发现丢了啊。
那么重要的戒指,没准陆川断发现是他拿的,会取消和他的婚约,直接找上喻凌霄。
那他的任务就很难进行下去了。
喻独活想到这里,喉头艰涩,轻咳两声,装作不在意地开口,“没有,我能看见你的什么东西,自己好好找找去吧。”
等等。
陆川断如果发现了那枚戒指不见了。
那也就是说——
喻独活突然发觉,他微微眯了眯眼,“你看过那个房间里的东西了?”
戒指被放在那贴满他照片的房间里,陆川断要是发现戒指丢了,也一定能看见照片。
“什么房间?”
陆川断的声音里透着疑惑,“我有一枚袖扣丢了,那是见夫人第一面时带的袖扣,本来想要收起来好好珍藏的,结果发现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