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夜说:
“……没想到你背着我烟酒都来的。”
沈案挥了挥手,驱散周边空气里本就不多的烟味:
“第一次。——体验一般。”
他知道关夜对气味很敏感,所以没有伸手去牵她,而是把手插回兜里。
“走吧。”
回总督府还要经过一座小小的石桥。多里奥城根本没有河,却有一座石桥。
等关夜走到桥中间,城里的街道上的喧嚷把这里衬得更幽静,沈案突然说:
“小夜,我有话跟你说。”
背对着她,关夜笑了一声:
“到时候了?”
沈案也跟着她笑了笑:
“现在才觉得,酒劲有点上来了。”
他在石桥边席地坐下,面对着他,关夜也在另一边坐下了。
黑暗中,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你选的时机还挺好的嘛。这样子,不管说什么,都没什么心理压——”
“之前在琼省,我把《刀锋殉道者》的底稿给了欧阳心。”
沉寂瞬间笼罩了这座石桥。
他补充了一句:
“你知道《刀锋殉道者》是什么。对吧。”
沉默持续的时间,足够沈案把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最后他才听见关夜说:
“我猜到了。”
她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
“但我以为那件事,在东京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
“我们都结婚了啊,沈案。”
“过去了吗?”
沈案换了个坐姿,
“结婚是因为……”
黑暗中他笑了笑,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爱你爱得发狂。
“我觉得,只要你也爱我,或者只要你也愿意爱我,我们就可以结婚。
“但“结婚”和“婚姻”是不一样的。小夜。”
“既然我现在作为你的丈夫,我是不是有资格——”
他感觉自已又在旧病复发,得寸进尺。
但也许就像关夜说的——酒能壮胆,他接着说:
“有资格希望,我们之间可以不再有任何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