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暗暗打量姜时愿,被逼到这种程度,难怪姜时愿要把田庄铺子上交朝廷了。
“妾身将这些都上交朝廷,朝廷不会对妾身赶尽杀绝。郡主,妾身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姜时愿掩面而泣,楚楚可怜。
姜时愿能屈能伸。
眼下平阳郡主身份高,她自然是要示弱的。
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杨氏家族的人大打出手。
而且将她的嫁妆丢失过了明路,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盯上她。
原主留给她的开局并不好,对京城形势也不了解,她只在保险的范围内试探。
永安侯府以为能捏死她。
殊不知她也在等着机会!
眼神能杀人的话,姜时愿怕是已经被杨氏众人凌迟。
平阳郡主看着姜时愿,“丢失嫁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报官?”
姜时愿按了按眼角的泪,“侯府说家丑不可外扬,还保证会把妾身嫁妆找回来,妾身信了,谁知……”
“郡主,我们没有!”族长矢口否认。
“我还有侯爷保证的文书。”姜时愿又把永安侯那天写的文书拿出来。
平阳郡主见多识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当即说道:“我本不应该插手此事,可有些人在天子脚下也未免嚣张狂妄了。
既然不拿女子当人看,我身为女子,便管定了这闲事。
也好叫人知道,即便是孤女,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姜氏,在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你便到我府上暂住,免得有人包藏祸心对你不利。”
姜时愿婉拒了她,“谢谢郡主,妾身新寡,就不去府叨扰了。想必有郡主在,也没人敢对妾身怎么样。”
平阳郡主瞧着姜时愿一身素白,也没强迫她,“既然如此,这段时日,若是有人算计你,只管往我府上递信便是。
还有你们,本郡主会每两天就派人见姜氏一面,如果姜氏有什么三长两短,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郡主,您这样公然插手侯府家事,就不怕御史弹劾你?”永安侯咽不下去这口气。
平阳郡主冷笑道:“弹劾本郡主的御史多了去了,差这一次?你们侯府真被冤枉,本郡主也不会轻饶姜氏!”
姜时愿看向永安侯,微微勾唇。
永安侯当即激怒,指着姜时愿骂:“贱人,你得意什么?”
“放肆!”赵嬷嬷厉声喝道,“侯爷,你竟敢对郡主出言不逊?”
“罢了。”平阳郡主淡淡地道,“不必同他们一般见识,来人,送侯爷等人去大理寺。姜氏,你也一起吧。”
平阳郡主乃荣亲王嫡女,深得太后宠爱,与皇帝关系也极好,手中虽无权,却在朝堂有一定影响力。
本来姜时愿只是要将侯府逼嫁这件事闹大,没想到运气那么好,竟然拦到了平阳郡主的轿子。
看着永安侯众人面如死灰,姜时愿眼底的冷意一闪而逝。
在快到大理寺时,族长终于明白事情已经脱离他掌控。
他决定跟姜时愿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