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修毫不犹豫地抽走了我发间的蝴蝶簪。
“梅娘身上的穿戴太朴素了,就用这个作为谢礼吧!”
我沉默地盯着那根发簪。
那是李景修娶我那天,亲自为我戴上的。
为了做这根簪子,他一个粗人不知下了多少功夫。
手被尖利的刀尖刺得鲜血淋漓。
那时的他,除了我,谁碰一下这根簪子,他都要跟人家拼命。
可现在,他说送就送。
大概是看清了我眼底的难过。
他安抚道:“容儿,一根簪子罢了,别那么小气,我日后再为你重新做一支。”
他握着簪子迫不及待地往门口走去。
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呢喃道:“李景修,我们没有日后了。”
我打来一壶水,仔细地将口中残留的味道冲洗干净。
一遍又一遍,直到口中再也闻不到那股杏果的味。
李景修就在此时带着梅娘走进来。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锦裙,挽起的鬓发赫然戴上了那根蝴蝶簪子,整个人看着灵动多了。
她朝我行了礼,嗓音柔软,“夫人,一篮杏果而已,何足挂齿。”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景修。
他正在替我选今日用的口脂。
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落在梅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