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秀才平日要在富春县县学念书,若阳哥儿嫁过来,他老娘欺负阳哥儿,这秀才便连夫郎都护不住,更是个没出息的。
人还未见着,陈展就将邓谦从头到尾贬了个遍。
富春县比清水县远,一来一回就得三天。
陈展在桃花村打探了两日,又上富春县打探,若叫他揪住什么小辫,他便直接替阳哥儿掐了这朵烂桃花!
邓秀是今年春日院试的案,在县学颇受重视,曾被夫子夸赞:“布衣平履,昂藏无流俗之风,道貌长躯,磊落似神仙之品。”
书生们提起他无不交口称叹,反倒衬得陈展像个不怀好意的阴暗小人。
他又打听到,半年前刚放榜那阵子,许多大老爷榜下捉婿,头一个找的就是邓谦,可邓谦谁的礼也没接,谁的媒也不要,心高气傲,一心只想考取功名。
半年过去了,这事便也搁置了。招不了案,也有其他资质上等的秀才,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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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林林总总听了他的许多事,诸如自己抄书挣钱,还常给家里寄银钱,又从不踏足花街柳巷之类的。
百闻不如一见,陈展在县学门口蹲了两日,终于见着了传说中相貌堂堂、学富五车的邓秀才。
一见着这书生陈展就垮下来脸,面庞虽青涩,可他能认出来。
他就说邓谦这名字怎么这般熟悉,原来是前世谏言要将他当众处以车裂的大理寺少卿邓谦。
当初他被李朔月诓骗遭罪,新帝念他有从龙之功本想宽恕,可邓谦不依不饶在殿前跪了三日,念叨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今日陛下对陈氏罪人网开一面,前朝余孽必将争相效仿,我大崇必将永无宁日!”。
诸如此类的话,陈展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最终他被贬到朔北,永世不得回京。不过这是他罪有应得,不至于因为这个对邓谦心存芥蒂。
只是邓谦想要求娶阳哥儿,那这事便另当别论了。
陈展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神色愈嫌弃。
灰扑扑的粗布衣裳,弱不禁风的瘦小身板,脸色苍白,看着就活不长久。好好的男人,竟然比哥儿颜色还姝丽几分,眼尾的泪痣更添妖艳,陈展咬紧后槽牙,恨不得给上这秀才几拳。
他这样毫无男子气概的汉子,他能一拳打十个,这样的男人求什么亲?
念到此处,陈展又怔住了,前世没听说这邓谦还有家眷啊?
“邓秀才,邓秀才可在否?”
富春县县学门口,一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拦住一名学子,神情焦急。
那学子面露迟疑,反问道:“你是谁,找邓秀才有何事?”
“哎,老爷有所不知,我叫王二,在城门口讨口饭吃。方才有个汉子给了我两枚铜钱,叫我赶紧来县学找邓谦邓老爷,说是家中老母昨日不小心摔进了坎沟里,这会儿人快不行了……”
“什么?!”
刚出书铺门槛的邓谦一把拽住乞丐王二的袖子脸色惨白:“你所言当真?”
“哎哟我的爷,这事我何苦骗你?给我铜钱的那人佝偻着腰,额头生了三颗痦子,中间最大的还长着毛……”
“是邓三叔……”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邓谦向同窗借了二两银便上了候在门外载人的牛车,匆匆忙忙向桃花村赶去。
看不见人影后,巷子里乔装打扮的陈展扔了半两银给王二,幽幽道:“道上的规矩你该懂,这事烂在肚子里。”
“爷您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张三可不是那等背信弃义之人。”
“最好是。”陈展扔下一句,消失在幽深的巷子拐角处。
李四擦擦脑门的汗水,心道这汉子真不好对付。他撕下脸上的面皮,换了张新面孔,而后猛地钻进乞丐堆里,垂泪高呼:“各位好心人的爷奶叔嬷,给口饭吃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桃花村。
邓二一路飞奔往邓谦家,往日弯折的腰都挺直了,一见着在屋里晒谷子的邓谦阿娘,便忍不住高声哭喊:“婶子,别忙活了,快去村口看看谦小子,他摔断了腿,脑袋也破了个大洞,血流不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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