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爆发得突然,周其律等他发泄完,抬手抹过他湿润的眼尾,低声承诺:“能。”
陶汀然倏地看向他。
周其律说:“我跟你走。”
“不行!”陶汀然一把拍开他的手,说什么也不同意。
他们好像走进一条死胡同,仿佛是太过在乎对方而产生的心魔。
像一场无解的局。
【作者有话说】
三章之内必有解药,这章不好下章指定和好!(信我)(眼神坚定)
一到收尾就很紧张,迟不到稳住!好好写!爱你们,我的老板宝宝们—**——**——
第67章傻子
从错过那趟飞机的那天起,周其律不再管陶汀然的事。他把错往自己身上揽,用冷漠逼陶汀然妥协。
第二天元宵,家家户户囤的烟花爆竹全点燃放了。田边摆满一排,这家歇菜那家上,村长家私自贩卖烟花爆竹被查,没收罚款后留下的一些货也全点了。
天空亮如白昼,比除夕那天还要热闹。但是大年这天小孩儿开学,大人趁高速免过路费提前两天就已经离开,看烟花和围在桌边的便只剩老人和留守儿童。
外头越热闹越盖不住冷清。
周陶两家连鞭炮都没放,周家老房子破败,长期没人住,蜘蛛网到处都是。陶家只有一个陶汀然,家里比村东五组的黄寡夫还要没人气儿。
至少别人还收养着十几条流浪猫狗,有个能应声的。
同住一片的邻居大婶家煮了汤圆,平日里与陶奶奶关系不错,正打算给陶汀然送一碗去,就瞧见一辆黑大众驶进院坝,稳稳当当停在陶家门侧。
恙塘没有能捂住的秘密。谁家孩子有出息、赚了几套房子、娶没娶媳妇,甚至谁家开的什么车,大家伙儿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陶川东每次回来都开着一辆黑宝马,大婶硬是没想起这是谁。陶家亲情缘淡薄,除了过年,兄弟姊妹几个基本不走动。
大婶打量着那辆车,走到一半,瞧见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那人没什么表情,拉开后座车门提出一袋东西进了陶家大门。
汤圆刚出锅,瓷碗又不隔热,老茧再厚端久了也会被烫着。大婶拇指不小心戳进汤里,倒吸口凉气,忙不迭换了只手,打消了送汤圆去的想法。
“怎么又端回来了?”大婶的丈母娘看了看那碗尚还冒着热气的汤圆,略迟疑了一下,“嫌弃不好吃哦?”
“没有的事儿。他家来人了,我就回来了。”
丈母娘涮着大锅,小锅灶里烧着火热洗脸水,转头八卦道:“来谁了?”
“小周。”大婶见她妈一脸茫然,帮她回忆,“陶宏江道场那几天,有次咱俩回去遇到他俩在车里搂搂抱抱,不记得了?我给你说过嘛,周哑巴他儿子。”
“哦哦记得记得。你说小周,我记不起是哪个小周,后面周家湾家家户户都姓周。”
“不过这俩孩子也是耍得够久,上高中就听说在谈了。”
大婶想起周其律那冷冰冰的,似乎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坐到灶前看着火,说:“我看着可能谈不长了。”
昨天晚上陶家父子俩吵得那么凶,左邻右舍都听见些。
丈母娘瘪了瘪嘴说:“我看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
“乱说什么呢?”陶汀然推开厨房的玻璃窗,并打开抽油烟机,斜睨了周其律一眼。
厨房外间是柴火灶,里间也备得有燃气灶。周其律提着一堆零食饮料过来时,陶汀然正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
听到对方声音,火星子迸溅到手背上似的,往柴火灶里猛地一甩。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昨天不欢而散,两人各持己见,谁也没比谁气得少了。
陶汀然没想到周其律会来找他,三分钟前还在想要不要煮一锅汤圆和荷包蛋送过去,当一回外卖小哥。
谁知对方先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陶汀然不知道周其律目前怎么想的,但在他这里,他俩现在这装不熟的模式算冷战。
虽然他不是很想冷,可周其律总要他走,没法不来气。
况且对方进屋半天,找到他人后,自顾自洗干净手去揉面、包汤圆。
陶汀然过去和他一起捏面团子,周其律偏过头看他,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是不是抽烟了。
陶汀然否认,一连串的心虚动作。锅里水没开,热气都没怎么冒,他一通操作,好比不打自招。
砧板上整齐码着五排芝麻花生馅儿的白胖子,周其律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
陶汀然以为糊弄过去了,伸手去揪面团,冷不丁被周其律挡下。
“洗手。”
陶汀然暗自观察着他的脸色,“哦”了一声。
汤圆下锅,快浮起来时,周其律煮了两个溏心蛋,陶汀然在旁边端碗拿筷,寸步不离。
红糖水化开,元宝和蛋上舀了两勺甜酒。甜酒是自己家酿的,陶奶奶还放了些桂花,盛入碗中混在糖水里漫着丝丝缕缕的花与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