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如果人证口供俱在,这案不查查,说得过去吗?”
“可这都是你编造的证据。查了,你过得去吗?”徐褶勉强沉住气。
翟灵鹤反问他:“你觉得我会是自取死路的人吗?”
徐褶答不出来,这也是大多数人抱有质疑的原因。翟灵鹤在风头正盛的时候,搅和出了这一件毫不相关的事。看似疯了作死,实际却将三十二郡摆到了最显眼的地方。
踌躇了一会,徐褶才道:“你当然不是,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喝酒聊天了。在这种风口浪尖,还敢与你同坐一桌。我自然有把握,你的上奏不是空穴来风。”
翟灵鹤敬了一杯:“那还是要多谢你的信任了。”
徐褶回敬:“那日你托我找的人,有几分消息了”
翟灵鹤还没开口,徐褶继续说道:“消息不真,听闻举族搬到边陲小镇居住。那儿常年混战,北疆不时派兵寻衅滋事。真想不通,他们搬去那做什么?”
翟灵鹤只是笑笑:“是有些危险啊。”
不可能因为怕连坐罪名,搬去这么危险的地方。翟灵鹤太清楚了,他们是在逃命,逃出一场灭族的灾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究竟要逃到哪里去?
徐褶:“九成九寻不到人了,寻到了,你也不忍心把一个两岁不到的婴孩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是不忍心。”翟灵鹤不暇思索。
“找户好人家吧,这个对我来说是小事。”
商椿环顾了几人的脸色,讷讷问:“翟哥是要把茯苓送走吗?”
翟灵鹤:“不急,先准备着。我一个大男人过着粗糙的日子,茯苓还得让心细的人来照顾才行。”
商椿:“可翟哥,平日里你也没有照顾茯苓啊。都是宁哥一手操办着,有时茯苓来找你,你都不带搭理的。”
“……”
最诚实的话还得是乖孩子来说,这一句话硬控三人好一会。
徐褶还想挽救一下:“平日你家翟大人忙些,或许是顾及不到位。”
商椿:“闲的时候,屋门前还挂着木牌。写着:狗与茯苓不得入内。”
“……”
徐褶还还想挽救一下:“小女娃惹人怜爱的,你家翟大人怕看见了,不想办公,一心惦记要陪茯苓玩呢。”
商椿再说:“也没有,翟哥为了躲茯苓,几乎白日不回来。”
“……”
徐褶还还还……徐褶没话说了,干笑着看向翟灵鹤。心里一百个疑惑:平时你都这么做事的?
翟灵鹤挑眉一笑,认了:是的。
商椿还想说,季宁夹了一块肉饼子堵住他的嘴。
徐褶打着圆场:“翟兄又没成亲。不习惯而已,成亲取个夫人回来就好了。”
恰巧外面又传来一声鹰唳,把所有人都吸引了去,这才没有继续聊下去。
徐褶端碗夹了几口菜,出门去看:“你说奇不奇怪,居然有老鹰在夜里叫?”
翟灵鹤端着碗,跟着出来:“夜这么黑,你瞧得见?”
“瞧不见,听声音离得近,怕落在附近呢。”徐褶扒了口饭,继续说:“说来我一年多前也听过这种鹰唳,那时我还在贺兰城书院温习功课,还未上京来。抚林出事的后,这种声音在贺兰盘旋了好几日。偶闻朝廷驻留贺兰的郡守集结了大量兵马,将抚林围起来抓人,就是你接手那件案子。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