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愁眉不展,可是有心事?为夫愿意为你一同分忧解劳!”
少在那边装蒜!絮儿呲牙咧嘴,可就是不敢发出声音来,她害怕见到他那张阴森恐怖的鬼脸,谁知道他那怪异的脾气什么时候发作,拿出鬼脸来吓人!
裴冷爵轻声一笑,慢慢靠近雅座前不动声色的水无情,大掌轻覆在她肩处,微微低下身子,“爱妻不恭喜我……抓到了那个男人?”
“你说什么?”覆着面纱的女子倏然转头,两双有神的大眼绽放扼人的精光。
裴冷爵笑得更加大声,负手慢慢往门外走去!“想来看看吗?我带你去!”
说完,轻身踏足飞下阁楼,下一秒,他身后紧跟着一名白色纱裙的女子。
裴冷爵为了让她跟上脚步,特意不紧不慢,又不给她喘息的时间,一路奔向最远处的幽林,林间深处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教主!”守卫信使见人参拜。
“都下去吧!”
“是!”
裴冷爵转身面向气喘吁吁的女子,招手道”爱妻来,为夫带你进去参观!”
说完自顾自步入牢笼内,华丽奢侈的地毯,金碧装点的长廊,不透一丝微风的密闭墙面边点着一把把晕光的烛把。走到深处,一扇坚固的大门迥然挡在两人面前,门被轻推开来,看上去只露了一条隙缝就能容纳两人的进出。
一个俊逸的男子,凌乱着衣衫,一只手臂被粗长的铁链紧紧拴住,吊在半空之中,悬荡的双脚无力的垂挂,低耸的脑袋示意着人早已昏迷了许久!
“你还是不是人!”水无情一见,心痛的指着裴冷爵痛斥!
他竟然被人这样折磨,全都是她害的!她不该把他拖下水!她好后悔!
一阵爆喝让昏迷的男人微微动了下手指,但仍无力的垂挂在铁链之上,头也未曾抬过一下!
“爱妻心疼了吗?那为夫把他放下来可好?”说完,裴冷爵掌劲一出,铁链应声断裂,半空中的人瞬间垂落,水无情飞跃而出,把他稳稳的托进怀里!颤抖的双肩彰显着自己的愤怒,唯一示人的双眸始终未曾离开过怀中人一眼!
她对不起他!
“令牌你拿到手了,就放了他吧!”水无情第一次放低身子,轻声恳求。
水无情不知道,那令牌早已被君熙转手卖掉!到现在为止裴冷爵也没能得手!只是裴冷爵不告诉她。
“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
“你有什么条件就直接说出来!”水无情没有心情和他玩。
“爱妻真是聪明!翌日你那娟心姑姑说要过来祭拜你爹,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他的教主之位还不稳固,经不起烛焱宫的挑衅,所以只能安抚他们。
水无情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他是怕拆穿自己虚伪的面具,拿君熙来威胁自己,要她欺瞒姑姑,好让他安安稳稳的当他的教主!
真是卑鄙!
裴冷爵静静等着她的回答,根本不用担心她会拒绝,她那点心思他早就已经看透了,就只要一点小手段就能逼她就范!
“好,我答应你!但我要看到他安全的离开!”
“先等我看到你家姑姑安心离去之后我才会让他离开!”
两人交谈在不觉间被半醒半睡间的男子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裴冷爵要他做的事就是要拿他的生命来威胁一个女子!君熙拖着沉重的神智,坚持不让自己再度晕厥,却只能任凭无力感再次侵袭脑门,沉沉睡去。
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子变得这般脆弱?除非他是被人下药了!迷蒙间感觉自己被人搬动,却抵抗不了,任人摆布的滋味不怎么好受!
“公子?”
一声细弱的呼唤在君熙耳边响起,被他捏紧的双拳渐渐松开,眼未睁开理智先行清醒,一股陌生的清香扑鼻而来,像是女人特有的味道!不出意外,这里应该是那女人的闺房!
“公子?你醒了吗?”
额上因抗拒药力而溢出的薄汗被轻轻擦去,干涩的红唇上沾了点水珠,润了润口好让他能更快的苏醒!
“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右肩挺疼的!君熙被吊了一天,手臂没有脱臼已经算是万幸了!总之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个面具男是个十足十的疯子!
而疯子对上疯子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公子?你……在笑吗?梦见了什么东西笑的那么开心?”
“絮儿!你别吵他了,还是让他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吧!”另一个清冷的声音穿插了进来!
也罢!看样子现在安全的很,不会有性命危险,倒不如随了药力,好好睡上一觉,等药力退了再说!
不过,那个面具男不会为了怕他跑掉而终日终夜都给他灌迷药吧?
“小姐!你看这人好奇怪,睡着了老是笑,肯定在做什么春秋大梦!美死了他!”絮儿看不惯他爱笑的脸,竟然嫉妒起来!
水无情无奈摇了摇头,回到窗前软椅上,抚着生平最爱的木琴,再次幽幽而弹。
琴音越渐清离,给人一种冷然的感觉,就像她性格一样,不喜欢吵杂,不喜欢凡俗,却被逼染着一身的血腥!
看着床上连昏迷都始终微笑男子,浑身带着令人看不透的迷雾,隔绝了一切的世俗烦恼,如果自己能像他这样洒脱该有多好?
把什么都放下,把什么都忘记,把一切都扔掉!当真做个无情的女人!
可是……她办不到!
君熙瞌眼听着琴音,在无声中叹息,如今想睡却被自小养成的习惯给逼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