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厚皮肉下的肌理如同一捆捆钢索般纠合隆起,让敖翦更是羡慕不已,自己拼命绷也鼓不起来的胸肌可真是没法比。事实上鲛人族本来就非骁勇善战的种族,加上水族本身就比陆上的兽族要弱上几分,虽说鲛人海中泳技的确了得,但无论他怎麽个练法,估计也不可能把自己练成一块块肌肉纠结的雄壮大块头。
甚至连胸膛上的乳头都比他那一丁点的东西要大,简直就像颗成熟的紫红葡萄般突兀。
於是又多手的撩了下。
他还好没抬头看,不然肯定会看到大妖怪的脸扭曲得有些狰狞。
沮丧之余,敖翦继续往下瞧去,觉著大妖怪好像每一个部位都会比他大,不过……
他瞥了一眼大妖怪胯间的部位,比画了记忆中的大小,又往自己那话儿瞧了瞧,虽然也还是比不上,但他自己知道的,豆芽菜这半年也壮大了不少!而且重要的是,他听村里的渔民说过,这东西不在於大小,而在於技巧!
至於什麽技巧他也还没来及深究,不过他想得很好,只要是技巧,都是可以学习,可以磨练的!他相信只要刻苦钻研,勤於练习,就算比不了大妖怪的大,但至少在技巧上,一定能够胜过大妖怪!
手在摸索的过程中碰到了些粗硬的毛发。他喜欢野兽时的大妖怪那种满身毛茸茸的感觉,不过变成人形之後自然不可能还是一身的长毛,但是在宽厚的胸肌中部下侧沿著胸线间的位置还有少少的短短卷卷的毛发,还一直延伸到腹肌,往下到浅浅的肚脐,然後没入裤下。毛发的颜色不但不深,甚至在火光中呈现出橘红的色泽。
敖翦於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光裸的胸脯,问丹饕:“我也要变些这个出来吗?”
屋内气息一阵剧烈波动,就像野兽终於忍不住露出獠牙般,连火髓都给震得摇摆不定。没等敖翦看过去,一个大巴掌像蒲扇般兜头盖了下来,一下子把他的脸给罩了拍住,挡掉了琉璃眼珠子的视线,只听见丹饕懊恼的声音:“蛇固无足,安能为之?”
“嗯,知道了。”
虽然觉得在胸口添点毛应该不算画蛇添足,不过既然大妖怪说不好,那他就不要变了。
他还想请教一些细节,可亮堂堂的光线忽然消失了,火髓熄灭,一切陷入黑暗之中,然後他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翻倒在床上,耳边听到大妖怪的吩咐:“今日到此,且早安寝,须知睡足神清,益养助修。”
“好。”
敖翦躺在床上面,乖巧地应了声,可虽然无法夜视,但他却听到了丹饕的动静不像是准备安寝,反而是起身离开的样子,慌忙翻身探手,黑暗中敏捷地扯住了一片衣角:“你要去哪里?”
“汝需安寝,吾不便扰。”
温热的身体试图远离,不习惯床板丝丝冰凉的敖翦觉得心里一阵慌张:“我……我们可以睡在一起吗?”
黑暗中一片静默,看不到丹饕的表情,听不到丹饕的回答,敖翦只得把捏著的那片衣角攥得更紧,像溺水的人明知道那根稻草救不了自己仍然不肯放弃希望,“这……这里只有一张床……一起睡好吗?……我……我睡在里面,一点都不占地方的……”
大妖怪没有回答,沈默让敖翦难过极了,这里的黑暗,床铺的冰冷,让他想起了海底深处那间小木屋里两百年的孤独。记起了自己不该还那麽任性,他控制住快要往下掉的眼泪,松开了手,蜷起了身体。
可这会忽然温热的气息重重地笼罩下来,粗壮有力的手臂制止了他蜷缩的动作,更将他一把搂住让他舒展地躺平,贴近的炽热身躯驱走了所有的冷意。
大妖怪的声音因近在咫尺而略显低沈沙哑。
“寝时不语。”
黑暗中的青年心里欢喜,也有些胆怯,不过也意外地有些任性,因为还来不及穿上衣服,泛著丝丝凉意的皮肤光裸地紧贴在丹饕身上,滑溜的手臂像绳索一样横过他的肋侧,像绳结一样结实,一点都不肯放松。
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在火光中异常清晰的小鱼裸体,虽然天气热得脱掉了衣服也不会著凉,但丹饕却很想马上抓小鱼起身套上衣服。
可是打心里害怕丹饕再用其他理由丢下他走开的“狡猾”小鱼,立即表现出“我很累所以已经睡著了”的模样,甚至非常故意地打起了呼噜。
丹饕无可奈何,又舍不得把人生生闹醒。被撩拨得一身热血沸腾难修的老妖怪实在很有寝不聊寐之感。
床铺太小了……
瞧,小鱼连手脚都没地方放,全都挂到他身上来了。
地宫里还有一张镶嵌百宝雕花描金的血榉大床,赶明儿快些让地兽们抬过来吧!
琳琅宝,天圆地方循古道
第二日海上无风浪平,可惜潮水逆向,反而没有渔船出海。
海上的渔民都知道,打暴吓煞,无风摇煞。渔船多是靠风篷鼓动之力行水上,可若是遇到了这种无风兜潮,用不得风光靠人力摇橹的,那可是出不得远海的。於是敖翦今日只在院子里翻晒鱼篓、渔网,并没有借船出海。渔网耐麻索所成,泡在水中便会膨胀,若时常潮湿便极易腐烂,故此几乎是用上两天便要晒上两天。
魁梧的男人就坐在屋门口的门槛上,叉开两腿地竖起,一只手托著下巴,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上面,静静注视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忙忙碌碌的瘦削身影。
如果说昨夜那麽明显的欲望代表著什麽都不知道的话,那麽他就白当那麽多年的凶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