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妙啊!”苏园有恍然大悟之感。
“老大,你不会信了吧?”孙荷诧异。
苏园点了点头,“为什么不信?你好好想想,苏有才掐死了苏进敬,会令苏进敬得到有什么好处?”
“这还有好处么?”孙荷更加诧异,完全想不出来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会让被杀者得到什么好处。
“死得全尸。”苏园解释道,“按照苏进敬的罪行,他早晚会在公审的时候上狗头铡,身首异处。如今他人这样死在牢里了,开封府难不成还能把尸体拖到公堂上,再铡一遍头?如此自然是让他留得了全尸。”
孙荷想了想,随即赞同:“有道理!这么说来,还有可能是苏进敬让苏有才杀的他?苏进敬那么信道,他很可能不愿自己死无全尸,才让苏有才下手杀了他!”
苏园倒觉得以苏进敬的性格,这可能不大。
孙荷忙问苏园,要不要立刻把这情况报告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
“说到找包大人,我倒想起一事儿来。”苏园把手搭在孙荷的肩膀上,“你这么无名无分地呆在开封府不是办法。”
“啊?”孙荷马上就紧张地抓住苏园的衣袖,“老大,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见苏园不说话,孙荷真急了,细数自己曾经为开封府做过的多事。虽然每次她出力都没在点子上,可多少还有点用处。
“就比如我上次为了抓鬼,
连夜骑马去陈留拿了一张拘魂网,那网虽没抓住鬼,但成功罩住了一只八哥啊!”
苏园点了下孙荷的鼻尖,忍不住笑起来,“我的意思,你在这白干活不领钱,好像有点不划算,要不挂名当个官差试试?”
孙荷大大地松口气,“那太好了,还是老大好,这么替我着想。当了官差好,以后我出门就算有正式身份了。谁有问题,身份一亮,吓死他们!”
孙荷贼开心地抱了下苏园,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不过她刚抱了一下,就突然感觉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射向自己。孙荷预感不妙地扭头去寻,果然见到白玉堂来了,她马上后退两步,跟苏园保持距离。
白玉堂在孙荷面前并不避讳,直接问苏园:“一会儿有什么安排?”
“要去苏家一趟,但走之前我们要先去跟师父回禀一声。”苏园道。
白玉堂应承,表示一会儿他也跟苏园同去苏家,又表示他先回屋去更衣。
孙荷疑惑地目送白玉堂离开,仔仔细细瞅了他衣裳好一会儿,纳闷地对苏园道:“为何要更衣?我瞧他五爷的衣裳都雪白雪白的,很干净啊。”
“或许人家的干净跟咱们的干净不一样。”
苏园也跟着看了一眼,衣裳确实挺白的,几乎看不到任何脏污和瑕疵,只在袍角发现有一丁点褶皱。或许是因为这个小褶皱的缘故才要换一套?
至公孙策那里,苏园就先把让孙荷当官差的
事儿说了。
公孙策立刻同意了,命小吏去办理,明日就能给孙荷做好官差的腰牌。
孙荷一听自己以后也会有腰牌了,特别开心,马上跟苏园和公孙策表示:“我回头一定要跟嘉和县主好生炫耀一番!”
苏园:“……”
公孙策:“……”
跟正二品的县主炫耀她得了一个无品级的官差职位?孙荷不愧是孙荷,连选炫耀对象都这么有挑战性。
“有出息!”苏园搂住孙荷的肩膀,鼓励她道。
公孙策温和地笑:“孙姑娘胆量过人,令人佩服。”
“嘿嘿嘿。”
虽然不知道为何老大和公孙先生突然都赞美自己,但既然他们都赞美自己,就说明自己很厉害,她尽管高兴就是了。
“昨日你说的那两名工曹小吏,已然处置了。谣言为祸,身为衙门之中的差吏,竟混淆是非,曲解案情,数次在外造谣,诋毁破案官吏的名声。”
公孙策昨日听了孙荷的告状之后,就随便查问了一下,便发现有不少差吏都欲告这二人的状,前后总结下来,发现的问题竟不算小。
孙荷一听真处置了,忙赞公孙先生决断英明。
“包大人今日又出门了?”苏园问。
公孙策应承,“八贤王请了他和庞太师喝道茶。”
苏园有点惊讶:“我听闻八贤王素来不喜与官员应酬,怎么突然请了包大人和庞太师?”
满朝文武都清楚,包拯和庞太师不对付。八贤王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突然请这对死对头喝茶,听起来很蹊跷的样子。
“茶虽为他请,却不是八贤王的主张。”公孙策看看左右,小声对苏园道,“八成是陛下的意思,这两日包大人和庞太师为泽州修坝的事,在朝上争辩得厉害,陛下大概是觉得头疼了。”
“那这下八贤王该头疼了。”苏园忍不住叹。
不过提到道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忘川道长,看来今日忘川道长也会陪同。苏园便记下这件事,等回头便问一问包拯对忘川道长的看法。
苏园同孙荷等在开封府侧门,与白玉堂汇合的时候,苏园看了眼白玉堂的袍角,虽然白玉堂很多白衣都长得差不多,但袍角的褶皱总不至于一样。
如今一模一样的褶皱还在那位置,看起来白玉堂根本就没去换衣服,那刚才他为何要说他去更衣?难不成更衣的意思不是更衣本意,是去出恭?
苏园也不好去问白玉堂为什么,一旦人家真回答说是去解决个人问题,那岂不是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