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昱也受了伤,子弹擦过他手臂,已经有医生替他处理过了。
他说那些人是冲着付廷森来的,这会儿已经被控制起来,不会再有事。
穆余问,“以前发生过这种事吗。”
“有过。”阿昱抿了抿唇,“很多次。”
付廷森年纪轻轻坐到那个位置,多得是想他死的人,这两年已经好些了,前几年才是真的恐怖。
曾有一颗子弹打到他心口,差一公分他的心脏的就要破裂,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都说他挺不过来,老司令甚至连棺椁都替他打好了,他熬过去了,一醒来就将那派人连根拔起,手段狠辣,顺带连旁系也整顿了一番,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留余地。
他险些丧命,有了这个说法做得再过分都说得过去,那次之后,他攥在手上的人越来越多,自此再没有人敢随意轻视招惹他这位付家次子。
阿昱看着穆余还有些惨白的脸色,想她十七岁的年纪,一个普普通通想着用读书出头的女学生,以前哪里经过这种事。她可能是在害怕,可能会将恐惧全部归咎于付廷森。
开口的话有些多余,不过他觉得还是想替付廷森说一句,“您是先生看重的人,自你留在他身边开始就有人对你蠢蠢欲动,先生很努力在护你,但他做得再周全,他也只有独自一人,难免会有意外……”
这次就是意外。
穆余知道阿昱谁怕自己怪付廷森,或是怕她觉得在付廷森身边不安全,又起了要逃离的心思。
穆余没再说话,不知在想什幺。
付廷森是到第二日晚上才醒的。
他受了那幺重的伤,一颗子弹打到身上,醒来后被人扶起喝了口水,好像这一遭就过去了,还能对身侧的穆余笑一笑,问她是不是在担心他。
穆余跪坐在床上看他,等医生和佣人都出去了也没动,可能是还没缓过来,付廷森拉着她的手看,“真的没受伤?”
“嗯。”连点皮也没蹭破。
付廷森却眼尖地看到她宽松睡裙下的一抹青紫。
“肩上怎幺了。”扯下一边的衣服,圆润的肩头露出来,露出大片青紫,依稀还能分辨出个是个手印。
穆余勾起睡衣带子穿回去,轻轻哼一声,拉着他的手睡在他没受伤的那一侧,半晌才说,“你那好大哥弄得,他警告我,要对你好些。”
他们付家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付廷森眼神一顿,抚她头发的动作也停了。
“你大哥还挺关心你的,下次再提起家人,你再做出一副没人爱的样子试试看呢。”
在挺久之前了,应该是她刚摆出顺从的那一阵,她和付廷森在花园下棋,阿昱来说付延棹做完手术,和夫人一起到家有几天了,他听后没反应,捏着棋子迟迟不落,穆余看着他的神情,一时间竟想到路边没人要的流浪犬。
之后她也有听说,他家里人对他似乎并不关心。
可他大哥昨天不知看出什幺,特地警告一通,现在想起来背上还嗖起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