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他见到一个全然陌生的,脸上没有疤痕的岑厌。
到现在,熟悉的人才真正回到他身边。
“宝宝?”
岑厌伸手捧起他的脸,指腹擦过眼尾,一片微红。
连栖一抬头,蓄满泪水的杏眸似湖水般漾起来。
“好了,不哭了。”岑厌额头抵住他,连栖卷翘睫毛颤抖着,他手下意识攥紧了面前人的衣角。
他以为岑厌真的不认识他了。
岑厌对连栖的心思一向猜得很准,他抬起少年手腕落下一吻,刚好落到那条手链中央。
“这手链是我主动交给你妈妈的,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你呢宝宝。”岑厌拨弄一下他的睫毛,手指被泪珠打的湿漉漉。
哦。
连栖明白了。
他把头埋进岑厌胸口,蹭了蹭。
“抬头。”
岑厌强硬扼住他的脖子,连栖被迫仰起头来,小口呼吸着。
“每次这样都不会呼吸宝宝。”岑厌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他的下巴。
“……”连栖小声反抗:“疼。”
岑厌却是一点都没松手,压着人往床上倒去,他手掌很宽,一只手就能禁锢住连栖细长的脖颈。
“我都没用力气。”他似叹非叹:“学坏了。”
“说谎。”
连栖两只手下意识挣扎着,揪住了岑厌后背的衣裳。
“宝宝。”
连栖茫然睁眼看他。
“你太黏人了。”
黏人不好吗?连栖奇怪盯了他一眼。
“可怎么办呢,你怎么见谁都要抱,是谁都可以抱你吗。”岑厌瞳仁漆黑:“你确定每次都是我吗?”
“……”
连栖手指一抖,在空中轻晃了下。
因为岑厌咬在他的锁骨上。
“这样就记住了。”
他轻叹:“下次可别认错了。”
大梦
连栖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荡荡悠悠,似片轻飘飘的羽毛。
明明没有重量,他却总觉得置身于温暖的怀抱中,他不必担心风吹,也不必担心雨淋,只需要这样安静地,陷入自己的美梦。
是久违的温暖和安心。
似有光透落,连栖本能颤了颤眼皮,缓缓睁开眼眸。
窗帘被微风吹起,柔和的日光透过缝隙钻进房间,暖洋洋洒到连栖的脸上,脸颊上的小绒毛都照的一清二楚。
房间里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连栖下意识摸了摸手腕。
冰冷的触感似针芒,让连栖眼瞳本能一缩。
幸好,手链还在。
“宝宝?”门外传来敲门声,轻柔的女声响起:“是不是睡醒啦?”
连栖下意识朝床头缩了缩,快速在房间环视一圈。
岑厌不在。
认识到这个问题后,连栖莫名心中有些焦躁,他攥紧床单,唇微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所幸连母并没让连栖纠结很久,没得到回应她也不着急,只继续安慰:“一楼有早餐小宝,醒了下楼吃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