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确实是个好主意!
刚刚,封惟往哪边走来着?好像是右前方吧?
那么现在就是确认封惟身份的绝佳机会,雪白的棉花团子立刻飞奔过去,小猫想扒人裤子,关他时敛什么事。
与浴巾大战三百回合
浴室在二楼,小猫灵活地窜上楼梯。
灯暖将浴室外的墙壁映成暖黄一片,磨砂玻璃隐约勾勒出健硕的身形,氤氲的湿气弥漫,水声充盈,在地面聚成一股,流向四面八方。
时敛先是尝试将门推开,深吸一口气,三二一准备,推——!
失败了,瓷砖很滑,浴室的门被反锁,水从门缝下渗出,他踉跄了一下差点平地摔,着地的两只爪子都被浸湿,短腿上膨胀的白毛瞬间瘪了下去,湿哒哒地垂在地上。
这方法不行。
在时敛印象中,小男孩大腿上的胎记是红色的,既然现在,封惟全身上下什么也没穿,那完全可以排除穿红内裤的可能,哪怕磨砂玻璃下的身影不那么清楚,如果他能看到,有红色不明物体在半空中移动,是不是也可以证明封惟的身份?
思及此,小猫立了起来,肚皮带爪子一齐贴上透明玻璃,睁大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却没有注意到,早在不知不觉间,水声已经停下,门就是在这时候被封惟推开的——
猝不及防间,时敛又是一个踉跄,才勉强找回重心,假装乖巧地看着封惟。
封惟拿着干毛巾擦头发的手顿了下,因为没戴眼镜,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不免失笑,“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回应他的,是眼前一闪而过的棉花团子,小猫纵身一跃,挂上浴巾一角。
众所周知,猫都是会飞的。
浴巾的长度接近封惟的脚踝,再加上封惟正在往前走,小猫用两爪死死攥住浴巾,被钓得后肢在砖面上滑,爪子不够用再上嘴,咬上浴巾,真是使了吃奶的劲,才拽到浴巾摇摇欲坠,往下掉了一小截,仍然没有散开。
时敛气的牙痒痒,一个人在家,又没有人偷看,披个浴巾意思意思得了,有必要栓的那么紧吗?
封惟见状,停在原地不走了,他没戴眼镜,本就不能完全看清,猫那么小的一团,又特别的灵活,还喜欢在他脚边乱窜,他害怕一不小心一脚踩了上去,于是以不变应万变,继续擦起了头发,余光里,小猫正在狂啃浴巾,封惟不由得感叹,猫真的是什么都吃啊。
与浴巾大战三百回合之后,终于,在时敛的不懈努力下,浴巾散开了——却盖了小猫一脑袋,周围顿时暗了下来,宽厚的浴巾下鼓起了一个小山丘,山丘迅速地移动着,在封惟拾起浴巾之前,小猫先从浴巾边缘探出两只耳朵——
不是,谁家好人在浴巾里还穿裤子啊!
封惟穿的应该是睡裤,裤长到膝盖上方,大腿部位被遮得严严实实,布料也不是透明的,时敛气的喵喵直叫,感觉自己被封惟戏耍了。
随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结,要不干脆把封惟的裤子也扒了吧?
为什么不呢?
机会难得啊,不可错过。
和拽浴巾不同,这回是碰到对方肉的,时敛看了眼自己的爪子,他可能需要控制点力度,免得挠伤封惟。
暗中蓄力,瞄准目标,很好,各就各位,起跳——
被躲开了。
下一瞬,一只宽厚的手掌从前脚穿过,拖住他的屁股,小猫的四肢顿时腾空,下意识地环住对方的手臂,封惟的脸突然变得很大,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封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猫捞了起来,“好了,不许再闹了。”
他将小猫圈进怀里,气定神闲地往外走,右手小臂上还挂着浴巾,一角被咬的皱巴巴的。
期间,小猫几次伸出脑袋,企图挣脱封惟的臂弯,每次一有动静,就会被封惟及时发现,不动声色地按了回去。
既然暂时无法行动,时敛只能暗中盘算下一步计划,以陈让的效率,说不定明天一大早就找上门来了,所以他必须在今晚,确定封惟有无胎记,小猫在暗中磨牙,他,时敛,今晚和封惟的睡裤杠上了。
已知律师晚上必须做的几件事:做饭、吃饭、洗碗、工作以及睡觉。
于是这个晚上,封惟做饭,小猫往人身上粘,企图扒裤子,失败,被拎起来,锁在厨房门外;
封惟吃饭,很贴心地给小猫也端上了猫粮,吃饱喝足后,小猫往人身上粘,企图扒裤子,失败,被封律师说大道理,假装听不懂;
封惟洗碗,小猫往人身上粘,企图扒裤子,失败,莫名其妙被水龙头溅了一脑袋自来水,很难说封惟不是故意的,小猫睚眦必报,趁其不备溅了回去;
封惟工作,小猫往人身上粘,企图扒裤子,失败,为了报复封惟,小猫直接趴在封惟的电脑键盘上,后来封律师被可爱诱惑,干脆提前结束工作,用羽毛笔逗起了猫。
最后封惟用纸箱铺上棉花,简单地搭了个猫窝,“我要睡觉了,你不可以再打扰我,知道了吗?”
他轻手轻脚地把猫放进去,只见小猫把手脚都揣近肚皮下面,眼睛也眯了起来,可能是闹腾了一晚上,真累了,封惟说了声晚安,躺回床上,拉下床头台灯。
卧室顿时被黑暗笼罩,一只小猫忽然睁开了眼,有着出色的夜视能力。
小猫悄悄地爬出猫窝,优雅的猫步,每一步都走的又慢又轻,勾住床沿,轻盈地吊上去,再慢慢地爬进封惟的被窝,小山丘再度出现,在其中蠕动,朝着封惟靠近,很好,现在已经到达目的地,猫爪将睡裤边缘牵起,小猫歪头往裤筒里看——